少女聞言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其實我也只是覺得他不像壞人,況且不管是羌漠人也好,是邕地人也好,大家都是人,都有父母親族,少了誰都會有人在遠方哀痛。若是大家能和平共處就好了。”
聽到少女的嘟囔,張麗錦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她朝少女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我也是如此希望的。”
而二人在寒暄了幾句之后,那少女便也離開了,張麗錦這才重新去鋪開自己手中的氈毯,不想在她攤開第二床氈毯時,一團白色的東西便從氈毯之中飛了出來。
她撿拾起來,方才發現那氈毯之下竟是一封白色的書信。
聯想到少女說自己遇到的邕地少年,她幾乎立刻便聯想到了,晉王如今怕是派人來給自己傳遞什么消息了。
好在此時正是休息的時候,屋子里什么人也沒有,故而當下她也顧不得熄燈,她只借著案前那盞幽微的燭火看向自己手里的紙條。
展開書信,其中所寫內容果然正是晉王遞來的書信。
不過在看到信中內容之后她的神色卻是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那信中只說了如今關淵鎮一切都好,也贊揚了她這次的信息傳遞的十分有效。
接著他只又讓自己繼續關注這邊的變動,而除此之外晉王只還讓自己可以適時挑拔赫廉與赫容兩兄弟的感情。
甚至為此,晉王只還交代了那諾娘的身世。
而正也是因為這身世,張麗錦看了之后眉頭只越皺越緊。
她一直就覺得這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雖然他們幾乎所有人都將自己往諾娘身上想。
但她從來沒有將那諾娘往自己身上做過什么聯系,然而如今這封書信里卻告知了自己這諾娘居然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大姐。
如今仔細想想他們口中只言片語的諾娘,倒也的確與她那大姐能對的上號。
那諾娘是湖州人,她也是湖州人。諾娘會做江米棗泥糕,而且是制成花糕形狀,她印象中的大姐也會做江米棗泥糕。
最重要的是她與自己大姐的確相像,或者應該說她們幾個姐妹都十分相像。
只是那時候家貧,加上父親好賭,她們幾個姐妹便都被人牙子賣的七零八落,不知都往了何處。
而大姐的被賣,便是他們悲慘命運的開始。
那時她并不知道那些人牙子過來將大姐帶走是什么意思,看著大姐穿上了新衣服,弟弟妹妹們也吃上了幾根澆糖。
母親說那人牙子是親戚,姐姐是去走親戚。
她那時便想著這親戚若是能常來就好了,畢竟他如果常來他們便能多討得幾顆糖果了。
只可惜后來姐姐一走,便再也沒回來過了。
而在這之后,他們家的姐妹便也被陸續帶走,等到她明白了走親戚是什么意思后,她便再也不肯吃那澆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