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拱手道謝,又問起了尋英正使。
“尋英正使這么久了,城里就沒人知道他老人家來沒來過,只知道,他叫韓垂鈞,人稱鬼面般若,擅使重錘。”
“鬼面般若韓垂鈞重錘嗎”
黎淵神色微動,想起了滅了菩薩廟滿門的那位重錘高手。
果然是神兵谷出手
黎淵心下了然,見劉錚準備告辭,又拉住他,問起了那個兇手。
“內外城已搜了數遍,可那年九就像是人間蒸發,根本沒有任何痕跡留下哦黎兄問另一個”
劉錚咳嗽了幾聲,神色稍有些不自然
“這案子,總得有個說法不是唉,就這幾天,縣令再不回來,也只能先丟亂葬崗去了,那味太大,衙門也受不住”
鍋,總得有人背。
黎淵自然知道劉錚話中的意思,也沒追問,目視其遠去。
“路云清也不在城里,怎么一個個都不在城里唉,赤金啊,赤金。”
黎淵心下煩惱了好一會兒,掌兵箓晉升的材料他早就備好了,偏偏赤金就無處可尋。
吹了會兒風,稍稍清醒些,黎淵方才折返回家,他酒喝了不少,也是困意上涌了,都沒站樁,就昏沉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內城天天有宴,劉錚、文亦達,甚至苗真等武館弟子都有來邀他赴宴的,黎淵多是婉拒推辭。
那日的事傳出去之后,鍛造房變得十分熱鬧,內外城好些家勢力輪番上門,讓他真切體會了一把之前岳云晉的待遇。
不過,無論誰人來請,他一律拒絕,次數多了,才算恢復平靜。
他每日往返于鍛造房與二哥家,夜里站樁練錘,服丹養勁,白天則錘不離手,沒幾天,已經再次打造出一把上品利刃。
數天過去,出城尋曹焰的護衛無功而返。
張賁又遣人去找,自己卻也只得強撐著暫時打理生意,管理城外礦場,忙碌起來,幾天都沒見人。
這天下工,黎淵沒有回家,而是趁著天色沒黑,疾步出了城,目的明確,直奔亂葬崗而去。
呼呼
天色漸晚,風吹野林。
黎淵快步來到這處亂葬崗,隨意掃了幾眼,就瞧見了明顯新一些的草席。
人皮面具二階
“果然還在”
靠近兩米,黎淵就瞥見了那一抹藍光,心下一松,手一抹,將那絲毫看不出痕跡的人皮面具摘下。
蠟黃臉下,是個粗獷的青年,怒目圓睜,不甘至極。
“幫你入土為安,這面具,就當報酬吧”
黎淵提著味道已經很濃的尸體,尋了處相對較好的地方,自掌兵空間內取出于真那口寬刀,給尸體挖了個深坑。
“十方諸天尊,其數如沙塵,化形十方界,普濟度天人”
黎淵將其掩埋,不知其姓名,故也沒有留下牌位,只是心中默念了經文,為其超度,正準備離去之時,突然有所警覺,竄到一顆大樹后。
余光掃去,就見落日的余暉下,數道人影起落著來到此處。
這幾人,或高或矮,卻無不帶著斗笠,蒙著面,頭前一人頗為雄壯,聲音頗大
“徐風鎮武堂的人,可都已處理掉了”
一消瘦漢子躬身
“回香主,屬下曾在幾個縣城里留下鎮武堂的印記,但只來了六個,還有一個應在高柳,但不知其蹤跡”
“繼續追查”
那香主似是罵了一聲,聲音轉冷
“曹焰那廢物,被韓垂鈞嚇破了膽子,一連數月不知所蹤,可有人知曉他在何處”
“回香主,昨日屬下尋到其所在,已安其心,或不日即可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