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可能去見那邪神教的香主。
「好大的膽子,我叫你,你敢不出聲」
封剛面色一沉,跨步間,一個拂袖,勁風混雜著雨水將木門撞開
「你嗯」
怒斥聲還未出口,已換成驚咦,一團黑影飄忽無聲,以極快的速度重錘向自己的胸口。
「不知死活」
微微一驚,封剛心中冷笑。
區區一個內勁不成的學徒,也敢向他出手
下乘錘法圓滿又如何,瞧這錘輕飄飄的樣子
封剛拂袖,準備給這小子一個教訓,可下一剎,他的雙眼瞪圓,刺骨的寒意涌上心頭。
「轟」
像是有驚雷落在院中。
「我」
封剛只覺自己像是被攻城錘砸中一般,瞬間就感覺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胸口同時一痛。
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轟隆一聲撞倒了院子的土墻,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破了的水袋,鮮血狂噴而出。
這怎么可能
泥濘飛濺中,封剛整個人都懵了,他的手臂連同胸腔被一下打碎了
「你」
勁風起于大雨之中。
黎淵一下暴起,一擊而中的重錘再度掄圓砸下。
勢如風雷,重若百鈞
砰
骨肉成泥
這一錘,黎淵甚至沒有察覺到任何阻擋,錘如空揮般砸在青石地上,濺起大片帶著鮮血的泥漿水。
「淬體還是內壯硬扛下第一錘沒死,只怕是內壯了內壯,偷襲也只要兩錘,正面打
不如偷襲」
黎淵冷眼掃過爛泥也似的尸體。
屋內,他蓄勢多時的一錘,其實比起第二錘都要狂暴,舉重若輕下,是包括內勁在內的全力爆發。
一堵石墻他都有把握轟塌,肉身硬抗一錘,令他都驚詫。
至少,他自忖自己絕不可能扛得住自己那一錘,不,半錘
「內壯武者的體魄如此驚人還是內勁」
心中轉念,沒耽誤他的動作。
飛快的搜尸,將那口長劍連同腰包都丟到掌兵空間內的香爐中,黎淵一手提尸,一手提錘,
快步奔入風雨之中。
「呼」
跨過幾條街道,黎淵隨手將那不知名的劍客尸體丟進臭水溝,身形一轉,已向鍛兵鋪而去。
兩錘打死這個疑似內壯的劍客,他信心更足了,回想著那日練武場上的一戰,他自忖,縱然正面打,也
有極大的勝算。
若是偷襲
「啊」
突然,黎淵止住腳步,猛然看向內城方向,隱隱間,他像是聽到了慘叫,而且,不止一聲。
「邪神教的那伙人那香主動手了他們要對誰動手,方女俠,還是那個鬼面般若」
想起那不知名劍客所說的話,黎淵眉頭一皺,旋即放緩腳步,慢慢繞向鍛兵鋪。
若真是那香主要動手,曹焰只怕也要有所動作
「啊」
風雨之中傳來慘叫,路府后院,還未睡下的方云秀敏銳察覺到,這慘叫聲似乎距離路府很近
唰
她的動作很快,提劍竄入雨幕,方才翻上房頂,就覺肩頭一沉,韓垂鈞的聲音飄忽而至
「想當年,枯月師妹號稱冷面羅剎,與老夫齊名,怎么教了你這么個心慈手軟的東西」
「韓老」
方云秀臉色一白,不敢反駁。
「宗派弟子們,比起整日里勾心斗角的底下人,多少差點歷練,因而,老夫始終教導你們,斗力不斗智。」
屋頂上,韓垂鈞負手而立。
除卻斗笠外,他渾身衣衫干燥整潔,滴水不沾,風雨呼嘯而來,卻似乎無法近其身,就已潰散成一團團雨霧。
「曹焰、路云清之流,腦子好使,精擅人情世故,把地頭蛇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斗笠下,鬼面泛著紅光,韓垂鈞遠眺府外,似乎可以看到一隊隊的城衛如螞蟻般散各處,所過之處,盡是刀光與血腥
「如何破局,唯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