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賊人下手太狠了”
“府主”
府衙內一片嘈雜。
蒙戰面皮抽動,掃視著尸身,以及四處飛濺的血跡。
“昨夜府主大宴時,那兇手趁機潛伏在人群之中,兇器應是一把尋常農戶所用的鐮刀”
這時,一個灰衣青年從墻上跳落下來,指了指汪昭之兩分的尸身
“那刺客暴起第一刀,斬落了府主的頭顱,回身第二刀,殺了方捕頭”
灰衣青年穿梭在大廳內外,似乎身臨其境般復述著昨夜之戰。
蒙戰沉著臉不發一言。
最后,那灰衣青年總結
“除了林副堂主之外,包括府主在內的七大易形高手都沒能接下一招
那殺手,至少是通脈大成,且極度精擅刺殺,且對所有人的武功了若指掌,而且,刀鐮術很可能都不是他最擅長的武功”
話到此處,他看了一眼墻角處被衙役們看押著的目擊者
“據他們說,行兇者戴著貓臉面具,應當是摘星樓的金牌殺手之一。”
“貓臉面具金牌殺手”
蒙戰不置可否,正想說什么,突然聽得門外傳來吵嚷聲。
不多時,黎淵跟著滿臉怒火的經叔虎走進院子,一干衙役苦著臉,哪里攔得住
“猖狂太猖狂了”
經叔虎須發皆張,滿身的怒氣讓黎淵都退后了好些步,不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與哪個死者有莫逆之交。
這情緒未免太濃烈了些
“經叔虎”
蒙戰面皮一抽,又很快恢復平靜“擅殺府主、鎮武堂主,無論此人是誰,一旦查出來,都得死”
他冷眼掃過經叔虎,面無表情
“摘星樓的殺手,一旦抓到,滿門都得死”
“三元塢太大膽了”
經叔虎掃視著一地的尸體,眼神冷煞
“還有邪神教的那些妖人,居然敢混在府衙里,該死,都該死”
呼
滿地尸體間,兩人冷眼對視,黎淵都像是感覺到了濃烈的煞氣,眼皮一跳。
他發現,他可能忽略了看上去并沒什么存在感的朝廷。
只看那蒙戰的態度,顯然朝廷與宗門之間的關系,比他想的都還要惡劣。
這都不止是針鋒相對了
“此事,蒙某會上稟朝廷”
片刻后,蒙戰垂下眼瞼,語氣恢復平靜
“三年內死了兩位府主,朝廷上的袞袞諸公,必也十分憤怒”
說罷,他也不看經叔虎,轉身離去。
任驚飛等一干人也都回過神,就要離開,卻被經叔虎喚住。
“常言道,入土為安。”
經叔虎嘆了口氣“任捕頭,收拾一下,讓死者入土吧。”
“府主之死,州衙也會派人調查,在此之前,還入不得土。”
任驚飛拱拱手,面無表情的退下,心里有些后怕,若不是昨夜突發事件,他只怕也是眾多死尸里的一個。
“可憐吶”
經叔虎深深的看了一眼任驚飛,帶著黎淵等人在院子里檢查尸身。
“那刺客的刀鐮術只怕已是大圓滿,武功絕高,殺伐果斷,且絲毫不在意風度,蟄伏于眾人之中,一朝暴起就是殺招”
經叔虎點指著尸體,面色沉凝。
大高手
黎淵越看越是心驚。
只從地上的痕跡都能看出來,絕大多數人根本沒有反應就被殺掉了。
包括那五個早已易形,聲名在外的捕頭。
真正的戰場,在后院,那位鎮武堂副堂主最后死于此地,卻見得假山破碎,亭臺樓閣坍塌處處,
直像是狂風過境,一片狼藉。
林甲的尸體早已被收走,可只從點點血跡就可看出,其人死相只怕是極為凄慘。
黎淵從地上看到了未干的腦漿,以及內臟、骨骼碎片
“走吧。”
帶著黎淵轉悠了一圈后,經叔虎方才拂袖轉身,似強壓著怒火離開。
該不會真是他動的手吧
黎淵心下越發懷疑了,這明著像是指點自己,但也像是行兇者在檢查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遺漏
臨走時,附近的衙役聽到了那位神兵谷長老的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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