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的錢依舊不多,能購買的東西自然也就那么幾樣,但他今天逛得倒是挺久,為什么
范雎站在一個賣麥子的小商人面前,一邊選麥子一邊嘀咕“才教了公子熊小麥兩熟的法子,讓他們楚國一年能收成兩次麥子,這小子就消失得沒了個人影。”
在小商人滿臉震驚的表情下,范雎又去往下一個商人。
公子熊還想著保密,如果保密了,消息如何能快速地傳回秦國不傳到秦國人耳朵中,他們怎么會急著接他們回去。
既然楚國人不主動散播消息,就得他親自上了。
他就要到處嗶嗶,天下第一大嘴巴。
也就買那么一點麥子,但他要將整個市集的麥子攤逛完。
在又一個攤位前,范雎換著花樣的散播著消息,攤主是一個中年婦女,表情的震驚跟吃了一大只老鼠,可以想象她現在有多無法置信。
范雎正準備離開,這時那中年婦人小聲地就像做生意一樣,說了一句讓范雎瞳孔放大的話“若再不聯絡我們,必
殺之。”
秦國細作
這是對范雎的最后通牒。
而且仔細看,這婦人耳后,有一道縫線的痕跡。
剝皮占尸,當真無孔不入。
范雎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表情,漫不經心地道“雖為同胞,但我不愿與占據別人身體的惡徒為伍。”
算是給自己找了個亂七八糟的不去找秦國細作組織的借口,細作,向來都沒什么好名聲,陰暗得很,范雎表現得自視清高,不愿與他們為伍的樣子。
只要自己足夠清高,也能解釋得清他的一些行為。
那中年婦人介紹著她麥子的飽滿,低沉著聲音指了指遠處“你覺著我這麥子不好”
“那你去那邊看看,那里或許有你尋的更好的麥子”
這話似有什么內涵,似又有些陰陽怪氣。
旁人只會覺得是這商人看范雎嫌棄她的麥子不好,說的拿捏話罷了。
范雎一邊向前走,一邊想著,那披了他人人皮的秦國探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她的話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了一段距離,差不多到了邯鄲城的邊緣,面前就熱鬧了起來。
周圍圍了不少趙國帶甲,那里挖掘了一個通往地底的大洞穴。
居然在邯鄲城內,有趙國官方的挖掘地底寶藏的挖掘隊伍。
這時,那里有些哄亂,因為一正從洞穴上來之人將身上背著的一個壇子掉在了地上。
范雎伸長了腦袋看了看了,那壇子已經碎了,破出來一地的散發藥物味道的水,以及
范雎的臉色猛地刷白,以及一個未長全的還在蠕動的嬰兒。
周圍的聲音也在議論著。
“聽說婦人胎中的嬰兒才成型還沒有生下來時,能聽見地母的聲音。”
“將胎兒從母體剖出,以藥物封裝罐子里面,帶到地底引路,往往能尋找到極具價值的寶藏。”
范雎難以形容現在的感受,人間極罪極惡,不過如此,從守衛的那些趙國士兵可以看出,這可是趙國官方支持的挖掘隊。
他也明白剛才那中年婦人為何如此的陰陽怪氣。
他范雎清高地看不起他們這些剝皮占尸的秦國同胞,看不起他們這些最陰暗的細作,那么就去看看他正在幫助的趙人比之他們如何。
不知道為何,第一次,范雎在這個時代落下一滴眼淚,時代的眼淚。
回去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個中年婦人,那婦人喜笑顏開地問著“可找到比我這還好的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