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道路上指揮著交通,吐著熱氣地看完信息,眼睛也是一震。
快速地寫道“它又變成了其他人”
估計也只有當事人知道,他的這條信息是什么意思。
但信息沒有發送出去,而是刪除后重新發送“你們在現場這種心理已經扭曲的罪犯十分危險,它或許已經將殺人當成了一種滿足,若被它發現,你們會有生命危險。”
一個準大學生,一個才高二的學生,在高凡看來也不過是普通的市民,他經辦的那些刑事案件讓他明白,兇手已經不能用人性和道德來正常衡量,更何況是這么一個根本無法用證據來證明,用法律來制裁的變態。
歸根到底,現有的知識體系的邏輯,無法證明一個人可以占據其他人的身體而活著。
高凡發了一句“你們不要擅自行動。”
然后騎著交警的小摩托,向醫院奔去。
因為即便周宥和沈束報警,也沒有人會理會他們,甚至連報案記錄都不會有。
高凡趕到的時候,十分的及時。
一個名為蘇麗的護士正換好了衣服,以最正常的行為,就像所有離開這棟人的任何人一樣,走出大門。
如果仔細的人認真觀察,就能發現她的目光中有多么的瘋狂和激烈。
她,可以成為這世上的任何人。
她,可以取代任何人的生活。
沒有人能夠發現她。
她可以殺死任何人,即便是法律也制裁不了她。
只有那幾個發現她秘密的人,一開始她是想著報復的,但后來想想,那幾人太詭異了,比起冒險報復,她還有更好的以前從不敢想象的美好的恣意妄為的生活。
想通這一點后,她謀劃了接下來的一切,一個并不完美的自焚計劃,但那又如何,沒有
人能猜測到其中的真相,只要她能表現得沒有任何異常地走出這里,這讓她花費了一點時間。
這具身體還不錯,年輕漂亮,出門的時候還有兩個小伙熱情地和她打招呼,被她搪塞過去了。
只是才走出大門,一盞顯眼的油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太奇怪了,現在還有什么人使用這么古老的油燈,況且還是醫院。
當然她也僅僅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她這一眼,腦子突然一陣空白,就那么呆立在了那里。
腦子越來越沉,搖搖欲墜,在她暈倒之時,似乎有一雙鐵鉗一樣的手抓在她手臂上,將她穩住。
高凡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周宥和沈束扶著一女子向外走去。
女子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不對,但不仔細觀察又發現不了,就像扶著一位剛出門的有些站不穩的病人。
這里是醫院,倒也沒什么太大問題,前提是不仔細觀察的話。
高凡站在周宥和沈束面前,那暈去的女人就更加的明顯了。
周宥以免引起他人注意,直接道“兇手。”
高凡充滿了疑惑,既然是兇手,為何會暈倒,他不相信周宥和沈束會在眾目睽睽下將人打暈,還能這般毫無阻礙的將人運出來。
周宥沒有解釋高凡的疑惑,而是將人交給高凡和沈束“我去拿點東西,你們先將人裝進車里,別讓她跑了,不然死的人會更多。”
“很多你想了解的疑問,等她醒了你再問她。”
高凡眉頭都皺了起來,知道這兩人在干什么嗎
違法犯紀。
但作為對法律十分了解的辦案人員,他十分清楚,這女人現在這種情況,第一時間會被送去醫院,周宥和沈束會被逮捕。
而上一次送去醫院的結果是,兩個無辜的生命就那么受到了牽連,失去了她們的生命,他剛才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二具尸體正在處理,其中一具應該是受害者李妮的,另外兩具就是她病房的另外兩個病友吧。
沒有被病痛奪去生命,而是死于殘忍的詭異的連環殺人案。
旁邊的沈束倒是十分興奮“我以前都幻想我扮演的是警察,但現在我好像是個誘拐婦女的壞人”
“我從沒想過我會干這事。”
高凡臉都黑了,這高中生什么用詞
無論如何,高凡的掙扎,最終還是在對無辜人員生命的憐憫中,將人扶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