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城中,這樣的孤兒不少。
其實,戰爭年代,哪一座城池都有這樣的存在。
范雎對趙政問道“你覺得他們可憐么”
趙政沉默了,并不回答。
過了半響才小聲道“可他們是趙人。”
趙人都該死,雖然他知道餓肚子的日子太難受了,這些人甚至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比他以前還不如。
范雎說道“但是褚太平也是趙人。”
趙政愣了愣,似乎他以前并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想了想“那不一樣。”
但怎么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褚太平雖然是趙人,也是個討厭鬼,吃得也多,每次他瞪褚太平,這孩子居然還假裝看不到,腦袋直接埋碗里面,小心思多著呢。
但但也沒到該死的地步。
明明都是趙人。
范雎說道“等哪一天你覺得他們可憐的時候,就將他們都變成秦人吧,那時你就不用糾結他們是不是趙人了。”
趙政都愣住了,然后眼睛都亮了起來,是啊,他為難什么,只要把褚太平變成秦人,不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趙政牽著范雎的手“這些小孩是有點可憐,餓肚子可難受了。”
等范雎回到秦國質子府時,晉夫人正帶著晉瀾在那里等著。
這兩天范雎閉門不見客需要修養,她自然沒上門打擾。
范雎沒說什么,他收了晉夫人的錢,做事自然得有始有終
。
倒是晉夫人有些擔心,畢竟趙王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將人關了十天。
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時,范雎說道“聽說晉夫人經常和宮內的夫人走動,不知道能否見到趙王最近最寵幸的新夫人”
晉夫人先是一愣,趙王的新夫人
趙王自從和那娼妓勾搭上后,就再沒有立過什么新夫人。
難道問的是那娼妓
那娼妓雖然受寵,但也沒人將她當回事,宮里的夫人哪一個不是背靠家族,哪里是一娼妓能比的,即便趙王再寵她,也不過是一時罷了,趙王心里定是有計較知道輕重的。
那娼妓也是好笑得緊,經常笑著臉想往她們一群夫人里面擠,見誰都笑呵呵地想要親近,但終是沒人理會她而已。
晉夫人一臉疑惑,為何突然問這么一個不起眼的新夫人
范雎說道“若是方便,還請夫人幫忙帶一句話,就說我手上有她最想要的東西。”
至于是什么東西卻沒有告訴晉夫人,因為若被晉夫人知道了,晉夫人必死。
那娼后得勢后,必定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她所懷的兒子是通過服用挖掘自地底的“鬼胎”蘑菇,可無夫產子,從某種程度上講,她的兒子根本不是趙王親生。
這個秘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必定會想法設法消除一切知道該秘密的人。
范雎可以逃跑到秦國,但晉夫人是跑不了的。
范雎想著,娼后不想讓人知道其中秘密,自然巴不得范雎逃得越遠越好,遠離邯鄲,說不定這娼后能成為范雎歸秦的重要關節。
他自然要上心一些。
晉夫人答道“若僅是帶一句話,倒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