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小的戰役,卻跟攻城略地的大戰一般。
沐血毫志,但一向都會變成悲歌。
范雎的腦袋開始發脹,這是使用地母器皿到了極限的感覺,過度失血也讓范雎視線都變得模糊了。
但,趙人更多了。
范雎已經飛不起來了,所以他看不到,甚至不知道還有沒還能一起混戰的同伴。
或許都死了吧,就像被自己撕碎的那些死士,或許都被趙人砍成了碎片了吧。
這一刻范雎深深地感受了的戰爭帶來的是什么,什么對與錯,什么正義與邪惡,都不是,都不存在了,僅僅是最簡單的為了生活。
那些死士撲了過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會讓范雎再次騰空。
范雎眼睛被血沾染得連視線都是紅的,也是模糊的。
似乎直接要昏迷了過去,也是這時一道妖魔般的陰影沖到了范雎眼前,似乎如同野獸一般撲向了沖過來的趙國士兵。
范雎看不清楚了,視線太模糊了,只覺得頭腦脹痛得厲害,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下。
等范雎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在發熱,似乎因為傷口感染在發燒。
人體的疲憊,就像被打了麻藥,唯有手指還能動彈。
似乎在馬車上,還沒有死嗎這怎么可能
馬車外似乎有篝火的響聲,但并無刀兵之聲,安全了像是在一個地方扎營
范雎奮力的,好不容易轉動了一下腦袋,肩膀上的傷口被人粗略的包扎了一下,侵出來的鮮血一大片,傷口上的藥,像是奇怪的粉狀藥物,臟兮兮的。
范雎感嘆,這傷口不感染誰感染,止血或許有點用,但也免不了截肢之類的吧。
視線再往下,趙政小腦袋正撐在范雎的大腿上,小眉頭皺得成了川字,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噩夢,眼睛顫抖得厲害。
而當范雎將視線放到另外一條似有重物壓著的大腿時,瞳孔都縮了起來。
壓在他大腿上的是個什么玩意
銀發,玄瞳
是那妖魔
范雎在夢中見到過,在長白山下的地底陵墓也遇到過的那只妖魔。
范雎都以為自己傷得腦子都糊涂了出現了幻覺,但那妖魔正睜著蛇瞳一般地豎眼,審視著,觀察著范雎。
那讓人心顫的冰冷目光,嚇得范雎不自然地向后退縮,但卻被那妖魔不滿地腦袋直接地繼續靠上來。
范雎“”
要不是對方眼色太過冰冷,倒是很像一只狗。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為何會出現他的馬車上,還跟一只狗一樣靠在他大腿上
范雎現在腦子如麻,有些理不清,倒是馬車上的那塊黑石碎成了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也沒人收拾。
被一只妖魔莫名其妙地靠著大腿可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范雎小心翼翼地嘗試著將大腿移開。
結果惹得對方一陣惱怒,腦袋一個勁往范雎腰窩子擂,不愿意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