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隨口一問,這么敏感的東西,是個人都知道應該保密。
范雎想了想“倒是展示過一份稍微簡略的地圖,包括了六國的的一些地理水紋,以及六國之外的西方諸國還有更遠的一些地方。”
趙政也伸出個小腦袋“還教了教褚太平和晉瀾識地圖。”
這很重要嗎不就是仙人隨手畫的,他都到處扔地上來著,差點還被他擦了屁股。
李信,蒙武臉黑如同鍋底。
不過,還好他們將范雎帶離了邯鄲,不然這人不知道要給他秦國帶來多少“驚喜”。
范雎他們馬不停蹄的趕路,在生死面前誰也不敢怠慢。
每一頓吃的都是那發霉的軍餅,不是范雎沒辦法弄點好吃的,而是完全沒時間,耽擱一刻或許就是眾人的性命。
草長鷹飛時,路邊的枯草都變得翠綠。
原本被范雎養得胖嘟嘟的趙政都瘦了一圈,跟養在山野之中的野孩子一樣。
從太原盆地,閼與之地,經滏口陘,一隊偽裝成商隊的隊伍終于來到了秦趙邊境,期間又遭遇了幾次規模不小的伏擊,還好都熬過來了。
身上的風塵仆仆也遮擋不住每個人眼中的
精光。
“安全了。”
是啊,每日的提心吊膽,每日的擔心受怕,那一次又一次的伏擊,滿目的鮮血和殘肢,甚至都沒有時間做噩夢去回憶那些恐怖的畫面。
逃命,逃命,每時每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逃命。
闊別故國,再次回來,心情都十分的激蕩。
倒是趙政,有些擔憂地拉著范雎的袖子,對于趙政來說,這里是他的家但也是他最陌生的地方。
范雎說道別怕,以前無論你我,不過是在外漂泊而已,而這里才是我們的根。”
無須畏畏縮縮,可以大展拳腳,不用擔心為他人作嫁衣,屬于自己的天高地闊之地。
“商隊”需要經過秦國的關隘才能入關,李信去換取印信。
不多時,頻頻迎來注視的目光。
隱約能聽到關隘上士兵的討論聲。
“剛才那人是隴西郡李家那位年輕將軍,這么快就回來了”
“馬車上就是我們秦國公子政,和那個天下第一公子范雎。”
比起范雎他們繞來繞去躲避趙人追殺,千里迢迢才跨越到此,其他諸國的質子,比如公子丹公子熊等早已經順利歸國,并將范雎的名聲傳遍諸國。
范雎對于自己的名聲倒是沒有什么意見,他的名聲越高,等到了秦國,談判的籌碼就越重。
畢竟生殺一個岌岌無名之輩和殺死一個擁有天下第一公子稱謂的人才,差別還是十分巨大的。
關隘的士卒看過來,也就看到一輛馬車,和馬車里面一個好奇張望的小孩,以及馬車頂上一只銀發玄瞳的怪物,至于第一公子,他們倒是沒有瞧見。
范雎這些時日和這妖魔的關系倒是“更近”了一些,怎么說呢,至少這妖魔對他的警惕性小了一些,都能在范雎還在馬車上時,暫離地跑到車頂曬太陽。
范雎發現,這妖魔特別喜歡曬太陽,甚至到了貪婪的程度,每次曬得都懶洋洋的,眼睛半閉,看著都十分舒服享受。
難道是因為以前在地底呆太久了,第一次見到溫暖的太陽產生了眷戀
最重要的是,這妖魔將這輛馬車當成了它,范雎,趙政的窩,至少范雎和趙政上車的時候,它不再警惕和眼睛變成豎立,似隨時都要攻擊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