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小滿抿嘴笑了下,給他夾了塊魚膾。
城北的肉鋪子生意能做。
和七郎商量事情靠譜。
她心里琢磨著,等搬家之后,或許可以和七郎提一提報仇的事。如果得七郎同意幫忙,必定是個好幫手。
兩人聯手順利報仇,靜悄悄等候風聲過去的同時,就可以考慮在城北頂個肉鋪子做生意的長久大計了。
亥時初,星子滿天。
應
小滿領著睡眼惺忪的阿織出門轉了一圈。
銅鑼巷兩邊蹲守著四五個陌生面孔的精壯漢子,不知何時出現的,傍晚進巷時這些人并不在巷口。他們并不說話,身上烏青色袍子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四五雙眼睛仿佛鷹隼般閃亮,時不時往巷子進出的人身上掃一圈。
應小滿領著阿織夜晚出門的理由是打水。
打水回來時,巷口幾道目光猶自炯炯地盯著她們,并沒有人先開口。她不理會那些目光,只在路過其中一個漢子身邊時,低頭和阿織說話,“小幺,十一郎酒醒了么”
阿織乖巧地應聲,嗯”
蹲在墻邊的精壯漢子聽到這句,卻露出激動神色,三兩步追上來,跟在她們身后,壓低嗓音回了句,“十一郎醉死酒缸。七郎酒醒了么”
應小滿腳步一頓。
暗號對上了。正是“醉死酒缸”四個字。
她頭也不回道,“夜里來。”領阿織進了家門。
入夜后。天籟寂靜,水洼響起一兩聲蛙鳴。
阿織早睡下了。
應小滿在夜色里打開院門。
守候已久的幾個精壯漢子魚貫進入小院,訓練有素地把守住各處,四下里搜檢無異狀,領頭的護衛掉頭出門迎接主人。
片刻后,七八名護衛簇擁著一名錦袍男子進門來。
那男子的打扮和逛鬼市差不離,戴風帽,披斗篷,從上到下遮掩得嚴嚴實實,聲線冷銳,但聽著年紀并不很大。
“七郎在此處”
應小滿反問,“十一郎”
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紋風不動,也不應。
夜風吹起風帽邊角,卻又露出風帽下佩戴的惡鬼面具,遮擋住全部面目,只露出一雙精光閃耀的狹長眼睛。
來人只進門問了句“七郎”便再不開口。起先站在漆黑庭院里不動,視線掃過西屋油燈映出的修長身影,背手便快步往屋里走。
精壯護衛們前呼后擁,簇擁著十一郎當先進堂屋,倒把應小滿這主人擠在外頭。
義母聽到動靜,從自己屋子才迎出來,頓時被堂屋里滿滿當當的佩刀漢子嚇得又縮回去。
京城貴人多,貴人自矜身份、傲慢待人的姿態,應小滿見識得不少。
尋上門來的十一郎對她們倒沒有呼來喝去,也不像雁二郎那般明晃晃的嫌棄窮門小戶,卻是徹頭徹尾的漠視。
應小滿心里嘀咕著,七郎的這位好友,手下訓練有素,十一郎本人卻好生傲慢啊。傲慢到了骨子里去。
腳步停在光線昏暗的堂屋門口,她看了眼西邊,亮燈的西屋已映出兩個對坐的身影。腳步一轉,在滿堂屋炯炯盯視的目光下,她轉身進義母屋里。
義母當然睡不著,坐炕上豎起耳朵聽動靜。
和應小滿不同,義母今晚的心思盯在另一樁事上。
“七郎家里總算來人了”
義母如釋重負,喃喃地念佛“早該來了。對了,他積欠了四貫錢都沒還咱們,伢兒,今晚盯著他別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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