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張口結舌,捶胸頓足“怎么鬧出了人命啊酒樓出了人命,這還如何開門迎客。不行,小人得去報官”
“拘下。”兩個賬房被按倒在地上,綁縛押走。
晏容時立在房門邊,目光里帶深思。
被押走的兩個賬房不像涉案知情的。拘起來只是防止通風報信。
這趟要尋的關鍵人證,是酒樓的主事人,方掌柜。
于京城鬧市蓄養死士,酒樓中疑似暗藏輿圖,只這兩條,足夠查余慶樓了
應小滿說“我在大相國寺才撞見方掌柜。”
“嗯”晏容時當即回頭。
原來他們來得太快。此刻方掌柜落在后頭,或許正在步行回返酒樓。
“所以,我們知道他的下落,他自己的人不見得知道。”
機會難得。晏容時即刻吩咐下去“酒樓原樣不動。人撒出去,在大相
國寺回返酒樓的幾條路上,搜尋方掌柜的蹤跡。不要打草驚蛇,讓他自己回返。”
禁軍迅速分兵兩路,奔出去一波。
應小滿站在二樓木欄桿處往外看。酒樓外人群越聚越多,烏泱泱一片,眼瞧有七八百人了。
晏容時站在身側,卻垂眸往下看。
滿地碎瓷銀器的亂糟糟的大堂里,還有群人未走。
雁二郎翹腿坐在桌邊,取過一雙長象牙筷,在樓下一下下敲著桌子,高聲笑喊“長樂巷七郎,晏家麒麟兒,晏容時我托人帶給你的話,你可聽見了”
“上回約你武場見,你不肯應。行,你家文官出身,我家武勛門第。即便武場贏了你,也是我雁翼行勝之不武。今天這回,咱們以酒樓為賭注。你敢不敢應”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義父遺物失而復得,應小滿想走了。
她扯了下郎君的衣袖,低聲嘀咕“別理他,這廝又不知發什么瘋。”
晏容時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在心儀的小娘子面前爭風吃醋罷了,京城兒郎尋常事。”
應小滿“啊”
晏容時踩著木梯往樓下走,慢悠悠地說“這次我應下。你又待如何”
雁二郎登時笑了。“這次倒爽快”
他唰得推開桌子,踩著碎瓷起身。
“我依約而來,當眾打砸了酒樓給小滿出氣。你這邊呢你敢不敢當眾查封了酒樓,給小滿出氣還是你長樂巷晏家的名聲更重要”
雁二郎挑釁地彎唇而笑“當著小滿的面,別玩話術那套陰的,有種當面把事情做了。”
晏容時回頭吩咐護衛禁軍“回官衙取大理寺封條來。查封余慶樓。”
雁二郎“”
雁家一行人退開半步,啞然看著幾名禁軍出門牽馬,分開圍觀人群,果然直奔大理寺方向快馬去了。
嘿,來真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