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你不累嗎”
謝昭感覺心好累。
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皇帝的身體素質居然可以這么好。
都已經繞著大殿跑了三圈了
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停啊
皇帝冷笑“跑不動你就站那兒。”
謝昭悚然一驚“不我還能跑”
開玩笑,站那兒是不可能的,他還想活著呢。
“我這是擔心你啊爹,你身體還吃得消嗎”
一邊說著關心的話,一邊瘋狂逃竄。
皇帝不屑“想當年老子急行軍,一天能跑兩百多里,我會吃不消”
謝昭嘴欠回懟“那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都過去十七年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啊爹”
突然他全身的警報都拉響了,緊急轉了下身,才逃過被一刀割喉的命運。
飛來的繡春刀咄地一聲,釘在他身后的博古架上,謝昭背靠著博古架,雙手扒住,驚魂未定地瞪著那把仍在震顫的刀。
謝昭顫抖著聲線說“爹,你來真的啊”
皇帝冷著臉說“你以為朕是在跟你玩過家家嗎”
謝昭盯著近在咫尺的刀,緩緩咽了咽口水。
“呵。”皇帝冷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想拔拔下來啊。”
謝昭將視線從刀上挪走,對上皇帝一雙幽深的眼,那眼中看似古井無波,卻又像是雷暴前偷來的寧靜。
其他人也屏氣熄聲,想看看這位兇名赫赫的燕武帝會怎么選。
謝昭果斷轉頭,撒丫子繼續跑。
“跑得太累了,我拔不動啊爹”
“哼,那你倒是停下啊。”
皇帝的語氣和神色看不出喜怒,不過這動作嘛,明顯比剛才遲緩了一點。
謝昭斷然擺手拒絕“不可能”
強硬地喊完這句,謝昭又趕緊提速跑了起來,生怕皇帝又被氣得來一次飛刀。
但這一次,皇帝的刀拿得很穩。
謝昭氣喘吁吁地,抽空往后看了一眼,發現自己體力還是可以的,至少父子倆的距離終于拉開了。
既然逃命沒那么落魄了,謝昭終于心有余力地開動腦筋,想想怎么勸皇帝了。
“爹啊,我覺得有句話說得好,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說是不是”
皇帝心中微動,嘴上卻還強硬地說“朕讀書的時候,你還沒投胎呢,輪得到你來教我”
“不是不是,我可沒這個意思啊。”謝昭趕緊替自己辯解。
“我就是想說,你不能單單因為一個別人編的戲,就定我的罪啊,興許這是他們瞎編的呢”
電視劇嘛,他可太熟了。
千古一帝要身陷情網,古今唯一的女皇帝得是傻白甜,連北齊那群瘋子都能被改成情種,給他編個劇本有什么難的。
皇帝卻是不信“你當朕是三歲小孩嗎這么重要的史實也能瞎編”
謝昭立馬反駁回去“怎么不能那民間還有人傳漢高祖鐘愛太監,每天都要躺在太監腿上才能睡覺,還說魏武帝是女扮男裝,跟周瑜成了親呢”
“他們連這個都能傳,編造一個劇本有什么不可能的”
前世他十幾歲時,剛學會在網上沖浪,可沒少被這些野史荼毒,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正好這時候拿出來用用。
嚯
圍觀的眾人無聲驚嘆了一下。
這十一皇子涉獵挺廣啊。
你別說,這些皇帝還真聽過。
梁朝還在時,他是從小兵做起的,和兵卒們同吃同住,那環境別提了。
不光是生活環境差,精神上也要受折磨。
底層兵卒沒什么消遣,就喜歡講葷段子。
尤其是這種扯上大人物的葷段子,更是說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