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聞笙只是一怔,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直接將手從殷流云小腹出掏了出來。
然而這是鹿聞笙做的第二個錯誤的判斷,他應該像他說的那樣將手從殷流云嘴里伸出去的。
此刻殷流云的小腹怪異地破了一個大洞,這一瞬間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更加真切了。
隨著音量的加大,列車上的寒意也更重,眾人甚至能感到有什么東西趴在他們后頸上喘氣,額上好像也冒出了冷汗,不正常地濡濕著。
殷流云腹中一痛,腿軟得根不住,急忙扶住一邊的座椅,癱軟在地上,疼得大口喘息。
他前小半生里基本上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而在這個游戲里從被蘇濯蛾盯上開始疼就沒停過。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疼得厲害是真的會腦子發懵到虛脫的,意志在告訴他要動起來,身體卻沉重得難以動彈。
鹿聞笙明明成功讓殷流云失去了行動能力,然而在場的眾人里卻沒一個輕松的,哪怕是鹿聞笙本人。
因為殷流云小腹洞口出現之后沒過多久,就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蠕動著。
這種非人般的場景,縱使他們也在其他副本里見識過,也忍不住感到頭皮發麻。
而且那東西格外不尋常,估量著應該格外龐大。就算殷流云身高極為出眾,在那種東西面前也根本無法相比,很難想象這東西到底是怎樣鉆入對方身體之中的。
那東西鉆出來的速度很慢,僅僅只有一部分裸露在外,顏色慘白宛如尸體一般,有些地方已經腐爛,質地卻像白花花的果凍一般,流著透明發黃的液體,有些黏稠,卻好像活的一樣,以一個詭異的形態在地上緩緩流動著。
隨著那股液體的流出,車廂里漫著一股似有若無的芳香。
那是屬于龍神尸油的香氣。
而那東西鉆出大部分的時候眾人也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他們此刻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些怨鬼哀嚎之聲是一聲聲疊著,宛如尸群一般了。
那東西就是一具具尸體黏連著組成的
顯然對方全部的身軀并沒有完全展現,只露出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還在殷流云腹中。
它們并沒有對眾人發起攻擊,而是怪異地攀上殷流云的身體,宛如一條正在吞食食物的巨蟒。
而最為怪異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殷流云的眼神。
明明那么恐怖的事情就發生在他的身上,而他卻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對方,眼睛呆滯地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沒有。
殷流云此刻瞳孔緊縮,因為他看到彈幕說他爸媽那邊打得更厲害了。
他們說殷淵好像徹底失明了的時候殷流云的心思就完全不在他自己這了,然后又聽他們說蕭觀南受傷了。
殷流云緊張的同時又忍不住內心吐槽他爸,都說了不讓你跟殷淵打你還不聽,怎么樣,你看又挨打了吧
彈幕切回殷流云這里時,實時播送的手也停了
哥,我就一會兒沒看你又整了什么花活兒啊
哥哥它把你傷口撐大了都快管管
我現在真的,接受力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現在只要殷子能平安在我這里什么都不是事閉眼jg
殷流云看到這里,關注點才轉回自己身上,然后就發覺自己被一具具黏在一起的尸體捆住了,幾乎動彈不得。
龍神的身軀像蟒蛇一般,遒勁有力,勒得殷流云骨頭都快碎了,他幾乎篤定對方是想要將他四肢勒斷,再無反抗能力。
反噬來了。
那白臉幾乎要貼著殷流云,自己都被其他尸體擠壓得頭顱變形,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居然敢陰我”
殷流云挑了挑眉,神情帶著十足的挑釁,笑道“是,那又怎樣誰讓我們是一體的呢”
“幫我,不然你也要死。”他抬了抬下巴。
白臉瞇了瞇眼睛“你現在可真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殷流云繃著臉,控制著平穩呼吸。
他對自己暗道,放輕松,以前不是演過這種純小人炮灰的角色嗎
就當是演戲,跟這些人比他在這方面才是專業的,所以不要露怯就一定能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