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夫妻,曾有過花前月下、恩愛纏綿,原本這段時光隨著徐淑美的失蹤被封存。可現在重新見到徐淑美,所有美好都被喚醒,夏滿銀這才意識到,他最愛的人,是徐淑美。
再婚的日子表面風光,但實際上夏滿銀生活得很憋屈。黃勝蘭霸道蠻橫,管他管得很嚴,他入贅黃家根本沒有多少自由。
夏木繁擋在徐淑美面前,與父親四目相對。
“我媽失蹤兩年,你就迫不及待要去給她銷戶再婚
。現在我媽找回來了,你倆不再有關系。以后她和我一起生活,你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對上夏木繁,夏滿銀的氣勢立馬矮了一個頭。
這個女兒他沒怎么管過。
六歲之前,徐淑美把她看得跟心肝寶貝一樣,走到哪里都要帶著。
六歲之后,夏滿銀把夏木繁丟在鄉下,自己則到縣城打工。認識黃勝蘭之后,除了給錢,夏木繁的成長他基本沒有參與。
付出得少,夏滿銀難免心虛。
夏木繁上大學、上班他都不聞不問,現在女兒當上警察,憑一自己之力找回徐淑美,如此聰明能干的女兒,夏滿銀哪里敢和她對抗
夏滿銀目光躲閃,訥訥道“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爸嘛。”
鄭惠菊看不慣孫女的強勢,護著小兒子“哪個教你這么和長輩說話的那是你爸要不是你爸給錢交學費、生活費,你想讀大學切”
夏木繁捏了捏拳頭。
這樣的話,她聽過無數遍。
就因為他是父親,是給她錢讀書的人,所以她必須感恩。
只是這一回,不等夏木繁反擊,圍觀村民看不慣了,開始幫她說話。
“繁繁姓夏咧,滿銀出錢不是應該的嗎”
“生了不養,那不是連畜生都不如嗎”
“滿銀把繁繁扔在鄉下,自己卻在城里享福幫黃家養孩子,繁繁心里有怨恨也很正常嘛。”
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徐淑美腦中閃過一個畫面。
她抱著一個女娃娃,鄭惠菊指著她的鼻子罵“小丫頭片子,你還稀罕上了我跟你講,趕緊生個兒子才是正經事,別一天到晚抱著這煩人精。”
夏滿銀抱著腦袋蹲在檐廊下,唉聲嘆氣“淑美,你就讓我媽帶著繁繁吧,我們去縣里看看病,怎么就一直懷不上呢”
幾個坐在堂屋喝茶的村民,也在閑嗑牙,勸說徐淑美去縣里看病。
“你又不是不能生,怎么不再生一個”
“要是沒個兒子,你將來老了怎么辦”
“丫頭再好,將來總是要嫁人的嘛。”
太多信息涌進來,腦子似有針扎,徐淑美抬手扶著額頭,悶哼了一聲。
夏木繁慌忙彎腰察看母親的臉色“媽,你怎么了頭疼嗎”
徐淑美沒有說話,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夏木繁顧不得與父親爭執,更沒心思和奶奶斗嘴,她扶著母親在一旁坐下,焦急地等待著。
醫生說過,回到原先環境里可能會刺激記憶恢復,但這個過程會有些痛苦,需要對病人多一點耐心。
鄭惠菊看到這場面有點害怕,忙推卸責任“你們都看到了啊,我可什么都沒有說,她要是有事跟我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