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明白了。
魏巧珍一案發生于兩年前,什么證據都沒有,除非崔樂邦自己承認,否則很難定他的罪。
至于7月11日發現的女尸,血衣上的dna檢測可以將林場老屋認定為兇案現場,但如果崔樂邦說自己也是無意間來到那間老屋呢鳥兒們說的話,并不能成為證據。
難怪岳淵面色如此沉重,晚上還得把大家召集起來加班討論。
半個小時之后,重案七組辦公室亮起了燈。
岳淵帶著重案三組的許秉文、胡凱走了進來。
龔衛國與馮曉玉以前和他們在一個大辦公室工作,熟絡地打著招呼“眼鏡,凱子,你們來了”
許秉文與胡凱很客氣“能夠與你們合作,是我們的榮幸。”現在誰不知道夏木繁破案能力出眾,是岳隊最得力的手下客氣一點總不會有錯。
岳淵不耐煩地說“別扯這些場面話,直接進入正題吧。今晚把偵查計劃、審訊計劃制定出來,明天開始還有硬仗要打。”
說罷,他示意許秉文開始。
許秉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開始展示今天在現場獲得的證據照片。
“床角血衣為女性碎花短袖襯衫,碼,已經取血樣送技術科進行dna比對,如果能與7月11日發現的無名女尸、崔樂邦比對成功,那就說明林場老屋是兇殺現場。”
“另外,血衣上有精斑痕跡,也已經取樣送檢。”
“廚房刀具上的指紋已取樣。”
“廚房油垢已取樣。”
“柴堆發現指甲殘片。”
“”
一口氣說完,許秉文最后做了總結“證據雖然多,但都只能證明林場老屋曾經發生過兇殺案。dna檢測需要五天時間,所以我認為審問嫌疑人還得再等幾天。”
岳淵點了點頭,示意夏木繁匯報今天調查的結果。
夏木繁走上前,拿出一大迭子筆錄放在岳淵面前,簡單將今天獲得的消息說了出來。
一邊說,夏木繁一邊拿著馬克
筆在白板上寫下關鍵詞,并按時間順序連上箭頭。
第一個關鍵詞高中輟學
第二個關鍵詞十七歲打工
第三個關鍵詞1994年4月回林場
第四個關鍵詞1994年10月姑父去世
崔樂邦在林場老街坊眼里是個懂事、聰明的好孩子,高中時曾經叛逆想要輟學,因此與父親發生爭執,父親半年后去世。他在父親去世之后去南方打工,據他姑姑崔勝蓮所說,他在羊城的餐館打工。”
“回到林場之后,崔樂邦住在姑姑家的儲藏室,姑父去世之后搬回三樓次臥。儲藏室里發現黃色書籍、女性內褲、衛生巾等女性用品。”
夏木繁抬眼看向眾人,說出自己的觀點。
“所有的犯罪都有跡可循。崔樂邦沉迷黃色書籍只是一個引子,不足以讓他走到綁架、侵犯、殺害少女這一步,想要讓他承認犯罪事實,必須攻心。”
龔衛國今天跟著夏木繁一起調查,腦子里被塞滿了各種信息,差點要爆炸了。聽到夏木繁如此清晰地提出攻心,不由得站了起來“夏組長,你覺得應該怎么攻心”
夏木繁道“他為什么高中突然提出輟學他父親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么為什么他回到林場之后不到五個月,他姑父就去世”
這一連串的提問,讓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孫羨兵道“崔勝蓮說,石虎死因為腦出血,醫院開了死亡證明。崔父崔勝偉也是在爭吵后半年才死,死于中風。鄰居們不是說了嗎崔勝偉和石虎都是好酒之人,性情暴躁,有高血壓病史,這樣的人死于腦出血、中風聽上去也算合理。”
夏木繁搖了搖頭“崔樂邦會從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變成殺人拋尸的罪犯,絕對遇到了什么一些磨難。如果想要他開口認罪,我們必須得了解他的過去、觸碰他的創傷,才能在審訊中占據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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