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了半天,宋葬毫發無傷,沒有半點快被勒死的樣子。
黑線使勁扯著他往后拽,似乎想把他拉入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但是沒拉動。
再拉一下,還是沒動。宋葬依舊安靜坐著,穩如磐石。
見此情形,黑線似乎有些摸不著頭腦,便莽撞地朝其余地方探去。
從纖細脖頸爬向精致的鎖骨,最后伸向宋葬輕顫的左手手腕。
可沒等它觸碰到宋葬的皮膚,變故陡生。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巴士后座傳來數道驚天動地的非人慘嚎。
沒錯,正是來自那根黑色線條的凄厲叫聲。
略顯陰森的淡青火光,帶著一絲莫名熟悉的氣息,從宋葬手腕處憑空燃起。它轉瞬間便將黑線直接點燃,綿綿密密灼燒起來。
只來得及慘叫幾聲,極其危險詭異的黑線居然就直接被燃燒殆盡,落下幾絲灰塵飄落。
火舌卻不曾離開,仍在舔舐著宋葬腕間軟肉,滾燙而肆意。
就像小狗標記領地一樣,幼稚霸道,不許其他人觸碰自己的東西。
宋葬面色蒼白,心里的興味卻是更濃。
因為他完全沒有發現,這個“壞東西”是何時偷偷摸摸藏在自己身上的。
哪怕形態不同,但宋葬對它的氣息記得很清楚。這玩意就是方才調戲過他的東西。
若非被黑線觸發,不知道它還要隱藏多久。
可惜這種不分場合的搗亂行為,很影響宋葬目前的游戲進度。
于是他哭了。
在眾人警惕探究的目光中,精致孱弱的少年渾身顫抖,表情慌亂無措,淚水像不要錢似的汩汩往下掉。
注意到謝春野隨時準備攻擊的架勢,宋葬紅著眼睛顫聲說“謝哥,發生了什么事我好難受,救救我。”
聞言,正在瘋狂灼燒的火焰頓了頓,默默降低溫度。
宋葬一見辦法有效,立刻哭得更大聲了“疼,我手腕疼,好疼”
而謝春野眉心緊鎖,眼神隔著鏡框看不真切。但他并沒有拒絕宋葬的求助,快步走到宋葬身側,一把拉起他手腕,垂眸檢查。
“紅了,有點腫,你剛剛碰了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想開窗吹吹風”宋葬張口就來。
謝春野眼神一凝,瞥向車窗那條黑暗狹窄的縫隙。
先前數道奇怪的慘叫聲,或許就是從這外面傳來的。
謝春野迅速作出判斷,卻沒有絲毫繼續探究下去的好奇心。
他現在非常克制。
“以后不要隨便亂摸亂動,老老實實跟著游戲任務走,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說到這里,謝春野頓了頓,忍不住囑咐兩句,“還有,少哭點,別那么嬌氣,受傷在副本里很常見。”
暗戳戳藏回腕側的火焰驀地亮了一瞬,莫名顯得有些憤然。幸虧謝春野只是虛虛地拉著宋葬,否則燃燒的烈焰就要一口咬上他了。
宋葬都不知道它在生氣什么。
他垂頭乖乖聽訓,同時確認了一件事。
謝春野絕對看不到這簇青火。
也是。能讓宋葬察覺到疼痛的存在,肯定不太一般。
很強大,可以變化形態,同時又沒有表露出太多惡意也許它就是來看熱鬧的樂子人。
宋葬微微抿唇,對接下來的游戲內容多了一絲期待。
謝春野又認真研究了他手腕半晌,確實看不出任何受傷與污染的痕跡。
他只好暫且把宋葬所形容的疼痛,歸為被那張血盆大口啃咬的后遺癥。
至于更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