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靜置時間太久,宋葬的襯衫下擺被燒出一個微不可查的小洞。
跳躍擺動的青火倏然變得僵硬,顫顫巍巍改變形態,化作一團大水球,重新貼回宋葬身上。
宋葬
原來它的本體不是火
溫熱的水團包裹著腰腹,軟乎乎的很舒服。
現在不是探索真相的好時機,所以宋葬干脆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閉著眼放松心神,決定順勢睡上一覺。
直覺告訴宋葬,如果不睡覺,他或許會陷入一種更危險的境地。
莫名浮現的危機感讓宋葬心神刺痛,他立刻抱緊了水團子,強迫自己立刻秒睡。
反正,哪怕他直接原地躺著睡死過去,一般人也弄不死他。
拿刀對著脖子亂砍都沒用。
而且謝春野沒有失去意識,天塌下來了還有個高的頂著
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小白沒死,纏著他“哈哈”吐氣。
宋葬很清楚自己正在做夢,卻不打算醒得太快。他在心底計算著夢境的時長,淺淺彎著唇,單手抱起了看上去比他還要大只的小白。
他與小白在一片寬闊的草原上玩扔球游戲。
這個玩法還是宋葬從劉叔那里學來的,只可惜,現實世界里的小白并沒有玩過幾次。
與小白玩了三千五百二十四次小游戲之后,宋葬被一陣陡然加劇的失重感驚醒。
“飛機,飛機掉了”
邱爽驚恐的夢話傳來,眾人都被她那一聲吼得睜開眼睛。
好消息,飛機沒掉。
壞消息他們好像并不在飛機上。
周圍旅客略顯驚恐的竊竊私語,顯得熟悉又陌生。
“叮咚”
“三號航站樓,到了。”
六人排排坐在機場地鐵的座位上,面面相覷。
寧思思從謝春野懷里鉆出來,緩緩打了個哈欠,眼神格外迷茫。
而林文靜早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邱爽的嘴。
邱爽在噩夢帶來的驚恐中掙扎片刻,鼻尖嗅到熟悉的沐浴露香氣,很快又哼哼唧唧地平靜下來。
她身側的肖黎黎不僅沒慌,還露出一臉“嗑到了”的表情,朝林文靜擠了擠眼睛。
林文靜只是平靜微笑,沒露出一絲破綻。
座位末尾的宋葬同樣安靜,他很合時宜地蜷縮起來,小心抓著身側的扶手,眼尾說紅就紅。
不管有沒有人在看他,都得把小可憐樣兒給演到位。
“我的,我的孩子”
地鐵上的一切都與先前如出一轍,包括坐在他們附近的游客。
除了這個頭發披散、低低呢喃著“孩子”的中年女人。
她死死瞪著斷裂的車廂尾部,眼神近乎仇恨地看著涌動的暗紅潮水。
在一片沉寂中,她牙齒咬得嘎嘣響,似乎幾近斷裂,竭盡全力壓抑著喉嚨里的尖叫、哭嚎與怒吼。
難以描述的顫栗與荒誕感,在眾人心頭蔓延。
大家都害怕她大喊出聲后牽連無辜,默默后退,讓她周身出現了一個真空的無人區。
邱爽瞪直了眼睛,不動聲色往林文靜懷里縮了縮,小聲嘀咕“靜靜啊,我沒認錯吧。她,她就是我們在廁所里遇到的那個女人,對吧”
“嗯,就是她。”
“上一次我們跑到這節車廂的時候,好像也沒看到她啊。”邱爽非常不解。
“沒錯,她原來絕對沒有出現在這個地方,否則我一定會記住她的長相。”謝春野仔細看了她幾眼,給予邱爽肯定的回答。
“那她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