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聞言,驀地舉著大剪刀轉身,犀利眼神直勾勾盯向門外。
站在外面的攝像師早已兩股戰戰,苦著臉根本不敢亂動。他被蕭瀟突然持刀轉頭的兇猛姿勢給嚇得半死,連說話都帶上了哭腔“我,我想回家”
“你不能回家,走,繼續去下一戶檢查。”殷臣反客為主攬住了宋葬的腰。
戰斗力最強的人發話了,大家也只能默默跟著他以求自保。
再次踩過草坪上干枯腐爛的龍眼空殼,蕭瀟不放心地回望了一眼,小聲問“殷總,這里面沒有其他死人嗎”
“全都提前跑了,”殷臣現在心情不錯,輕輕摩挲著宋葬的肩膀,還有耐心給她解釋幾句,“這家業主不是a國人,是b國珠寶公司特派來駐扎的執行總裁,他的消息似乎比我靈通。”
夏之知聽著聽著,忽然意識到有哪里不對“您的意思是,這家人早就知道這附近有會殺人的怪物”
“當然。”
“那我們為什么還會在這個地方錄制綜藝,劉明濤的消息應該也很靈通才對,他不該不知道的”蕭瀟語氣恍惚,“他是想自殺,順便拉我們一起下水,還是有人故意傳假消息,想要借此弄死他”
宋葬回頭“后者更有可能。被邀請參加綜藝的每一個人,包括陸星游和常導演他們,都有可能是被仇家故意坑害的。從最開始,這場節目就是一個圈套。”
“你知道的內幕可真多,”夏之知深吸一口氣,忍不住試探著問,“那你們為什么還不離開這里既然殷總可以打電話讓專業人員上門收尸、清潔衛生,為什么你們沒有趁機和清潔工一起逃跑”
“跑不掉的。跑得了一時,也跑不了一輩子。”宋葬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
“就算回到人潮洶涌的市中心,又能怎么樣呢如果怪物想要殺死你,它可以取代你身邊每一個親近的人,每一個與你素不相識的路人。警察管不了它們,醫生不愿意救你,只要有活人在你身邊,你的生命安全就無法得以保障。”
宋葬說著看向殷臣,確認道“我推測得對嗎”
“嗯,對于弱者來說是這樣。”殷臣漫不經心地應聲,視線已然停留在不遠處,另一棟藏匿于灌木中若隱若現的別墅。
得到肯定答復,宋葬這才繼續解釋“除非你此生不再外出,獨自藏匿在深山老林里,永遠不與任何人類接觸,就這樣孤獨地過一輩子否則,被盯上了,肯定跑不掉的。
“所以還不如順水推舟,硬著頭皮把這個節目錄制下去,看看未來會發生什么事情,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蕭瀟忽然苦笑起來,眸光掃向殷臣被鮮血浸濕的襯衫,茫然道,“那只是對你們而言的生機,對嗎”
這話說得有道理,玩家們都有對抗致命危險的經驗,哪怕遭遇毫無預兆的強大敵人,存活幾率也比普通nc要高出許多。
但宋葬只是沉默咬唇,并不打算回應她的問題。
蕭瀟倒也不需要回應,她手腕無力垂下,卻依然死死扣著那把陳血斑駁的鐵質園丁剪刀。
剪刀尖端很鋒利,在棕紅復古的人行地磚上一路拖行,時而發出幾道嘶啞刺耳的摩擦聲。
“如果我更倒霉一點,今早在廚房被莫名其妙割開喉嚨的人,或許就會是我,而不是王寶珠了。如果我下午沒有躲在臥室里,恐怕現在我也是躺在玫瑰花園里的一具尸體。
“我參與錄制之前,已經節食了一個星期。沒錯,現在我是沒什么力氣,也不擅長打斗,更不知道該如何像你們這樣,毫不猶豫殺死身邊任何可疑的同伴。
“可是我想活下去。哪怕你們把這當作一場游戲,能不能別輕易丟下我們幾個我很聰明,我學什么都很快,我一定能學會殺死異人的方法,我能幫到你們。”
蕭瀟的語氣非常平靜,有條不紊,透著淡淡的絕望與狠意。
“姐,你好勇敢,我快要愛上你了。我什么都不會怎么辦我不敢殺人,一直害怕得只想哭”夏之知聽得心緒翻涌,眼圈微紅。
“閉嘴,老娘看不上你。”
“對不起。”
宋葬耐心聽完,嘆了口氣,扯扯殷臣的胳膊“前夫哥,你有什么想法反正我是不會隨便舍棄同伴的,只要能多留住一個活人,就要努力留住。”
當然,劉明濤那種神經質的家伙,不算在宋葬的保護規則之內。
殷臣似乎走神了一段時間,聽見宋葬叫他,反應片刻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隨即轉頭看向夏之知“接下來,你要追求你喜歡的人,讓觀眾看出來。”
夏之知愣住“啊什么意思”
“這是一檔正經戀綜,所
以第一期節目除了我和宋葬歪,必須還要出現其余在觀眾眼里有可能性的c。”殷臣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