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玫瑰念珠莫名變得軟膩光滑,用力捻揉,似乎能真的擠出些許不明汁液。
一名中年修女的手和臉都在漸漸潰爛,額頭突兀地長出碩大膿瘡,可誰也沒有察覺。
黎明心神震顫,同時感覺到了一道遙遠的視線。當玫瑰經念至痛苦五端,講到耶穌被剝了衣服,殘忍釘在十字架上heihei那道視線愈發凝實而明顯。
黎明知道自己沒瘋,她絕對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凝視著,關注著,觀察著。
她的抗性挺高,勉強能抵御這來自遠方的注視,可禱告室本身卻無法抵抗
所有物體,無論死活,都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變得扭曲、怪異而不可名狀。
普渡修女也經歷過這些恐怖的場面嗎
亦或者,她每次都徹底沉浸在圣潔經文的禱告中,絲毫不曾意識到,身邊的一切事物都接連開始扭曲潰爛、面目全非,最終包括她本人,也會漸漸淪陷于瘋狂。
黎明提著心,強迫徐蔚然繼續發騷話來惡心自己。同時努力加快語速,以盡快結束這場煎熬的禱告。
吾主耶穌,寬赦我們之罪,勿使我們墜入地獄之火heihei”
“阿門。”
“阿門。”
黎明緩緩呼了一口氣,閉上干澀雙眼,再次睜開。
扭曲的景象
全都消失無影,靜雅香薰在鼻尖縈繞。
那道詭異的視線也不見了,她算是勉強熬過了這次危機。
果然,先前的平和寬容都是假象。仗著普渡修女缺席,其余修女們再次臉色陰沉,看向她的目光充斥著鄙夷與敵視。
瑞秋修女反應最為激烈,甚至一把搶走了她的玫瑰念珠,冷聲道“你的資歷根本不足以成為領頭人,主也不會容忍,一只怯懦的羔羊踩在祂的虔誠信徒頭上。”
搶走念珠,瑞秋轉身就走,而黎明眼圈通紅,委屈又驚恐地跪坐在原地,不著痕跡掃過那名面容潰爛的中年修女。
那修女的皮膚重歸如初,卻看起來最是恨她,幽深的棕色眼眸里沒有半分憐憫,只充斥著如毒蝎般可怖的森冷惡意。
黎明懷疑,如果修女有機會將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那她一定不會有半分猶豫。
但是至于嗎為什么那樣恨她
想不通,她流著眼淚,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在晚餐前她要趕緊曬好被子,縫補衣物,整理屋里被刻意弄亂的雜物heihei這些事沒人愿意幫她,只能親自動手。
現在她不能隨意和其他玩家碰面,否則會連累得他們也被警惕或遷怒。
因為晚餐之后,修女們還要進行長達兩個半小時的睡前祈禱。
而普渡修女,不知所蹤。
若是晚餐后她依然沒有出現,黎明又要被迫頂上她的位置,再一次接受來自所有人的惡意。
沒事了,她回自己房間了,目前很安全。”
徐蔚然松了口氣,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修女們的私密聚集場所,男人禁止入內,他想去幫忙都沒有資格。偷偷潛進去調查,又可能會平白生出事端。
不過還好,有存在感足夠低的管家在。
管家先生主動請纓,準備等到飯后祈禱時去親自守門,看看黎明口中的遙遠視線到底是怎么個事兒。
徐蔚然立刻打起了精神,倆人湊在一起商量著今晚的潛入行動,
與此同時,宋葬正在認真畫畫。
他要給每個玩家都準備幾張用于防身的紋章。讓大家隨身攜帶,以免莫名其妙被神父追殺,或被一發圣光術給迷了心神。
畫得越多就越熟練,宋葬有點膩味了,畫完足夠分發給所有人的份額之后,他開始躍躍欲試,想做出些許創新和魔改。
今天下午,在等待蘭玉珩和黎明“更新動態”的間隙,他把紋章魔法大全和新月圓環都讀完了。
魔法大全就是一本徹頭徹尾的水貨,字里行間充斥著一名自認是魔法師的瘋子臆想但新月圓環似乎有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