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這種感覺,你的心跳好快。”殷臣誠實回答。
宋葬默默解釋“那是因為我害怕。”
“我知道,吊橋效應,聽說會有戀愛般的快感。”
“嗯”
殷臣長睫垂下,突然間似乎有些低落“可惜,現在我的心跳好像不是很快。”
“殷臣,你好笨,吊橋效應不是這個意思。”宋葬頓了頓,不由啞然失笑。
拜他所賜,兩人如此無厘頭地閑聊兩句,宋葬現在還真沒那么緊張了。
“嫌棄我笨,就要繼續教我,把我管好,”殷臣也輕笑一聲,接著幽幽威脅,“你不管我,我就為所欲為。”
“沒有不管你。”
宋葬無奈。多大個人了,怎么態度還跟小朋友似的。
他正在心中暗自吐槽時,冷不丁好似聽見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腳步瞬間頓住。
“你聽到沒”他壓低聲音問殷臣。
殷臣微微蹙眉,點了下頭“躲在我后面。”
那嬰兒的哭聲很微弱,斷斷續續向上飄來,像病弱小貓的嗚咽。在寂靜的地下空間里,卻格外詭異而明顯。
宋葬咬著蒼白嘴唇,聽話地躲在殷臣身后。
他們沒有選擇原地返回,而是繼續一
前一后向下走,直到狹窄走道逐漸豁然開朗。
縈繞在瘋人院里的適宜溫度徹底消失,兩人被幽涼詭異的地下空氣所包裹。
走道拐彎盡頭,有幾簇火光明暗交錯,是在冷風中搖擺的油布火把。
這里應該有人來過。
“我的兒子”
果不其然,凄厲的女聲驟然響起。
普渡修女急切又崩潰的大喊,掐斷了細碎的嬰兒哭泣聲。
“砰”
禁閉室的門被她一腳踹開,帶著渾身干涸腦漿的修女沖了出來,險些與殷臣他們撞在一起。
“卡佩閣下您不該來這里。”
普渡修女只嚴肅了那么一瞬間。
沒等殷臣開口,她就忽然發現嬰兒抽泣的聲音猝不及防地消失了,地下空間一片死寂,難覓行蹤。
普渡修女不由再次失去理智,在焦慮中抑制不住地大口大口喘氣,幾乎要昏了過去。
隨即她脫力地跪坐在地上,不由分說抱住殷臣的黑色長靴,儼然是個陷入無邊痛苦的絕望母親,在溺水前拼命攀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您為何會來到此處是不是受到了主的指引和感召
“您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嗎你們是不是都聽見了他的求救他在哭,他快死了我仁慈悲憫的主啊,求求您救救我可憐的孩子天那么冷,雪那么大”
殷臣皺了皺眉,正欲詢問發生了什么,一道粗獷男聲從禁閉室里傳來。
“你兒子已經死了,很多年前就被查理那個畜生溺死在水盆里了,接受現實”
是林刑。
他本人似乎毫發無損,臉色卻很難看,穿著條破破爛爛的棉麻褲子,倚在門邊,毫不客氣地點破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