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宋葬小聲抱怨。
“現在知道疼了你膽子什么時候這么大,居然敢主動去碰成型的怨靈再敢多碰幾次,老子就要給你收尸了別亂動,現在帶你回去泡溫水。”
殷臣氣得七竅生煙,直接將宋葬包在外套里打橫抱起來,邊走邊怒火朝天地念叨“宋葬,它在追的人是我,主動攻擊也只會針對我一個早知道我就不該帶你一起跑”
他真的好生氣啊。
宋葬乖乖縮在殷臣懷里,現在是半點也不敢掙扎,生怕傷到了他。
見殷臣越走越快,宋葬還有些擔心,不由抬起沒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去碰他肚子“殷臣,你真的沒事”
“沒事,但是我懷孕了,接下來幾天我會很容易生氣,”殷臣冷笑一聲,“不,現在我就很生氣。”
“啊”
宋葬動作頓住,忍不住又摸了摸殷臣緊實平坦的小腹,開始懷疑自己的聽力。
被摸幾次肚子,殷臣的火氣似乎莫名其妙降低了些,抿著薄唇低頭睨他一眼,淡淡解釋“現在我明白了,它要報復我,讓我倒霉,所以選擇了最有可能令人類感到痛苦,不,是極致痛苦的方式生一個孩子。”
畢竟這個時代可還沒有剖腹產,懷孕后只能靠母親自己順產生下來,從頭到尾都無比痛苦而兇險,是一場不堪想象的漫長折磨。
“你、你怎么生”
“不知道,拿刀挖出來吧。到時候你幫我割開肚子,”殷臣微微垂眸,若有所思,“我怕自己母性上頭,突然間下不了手。”
聽他這漫不經心的口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切西瓜呢。但那可是一個變成了強大怨靈的可怕鬼嬰
宋葬斷然拒絕,惶恐道“不行,怎么能讓我來,我也不敢下手的”
“不行也得行。你連怨靈都碰了,還有什么不敢做的”殷臣又開始冷笑,故意陰陽怪氣,“還是說,你不想對我肚子里的孩子負責”
“我不是,我沒有”宋葬急忙否認。
“那就這么說定了,你來切開我的肚子。我只允許你一個人這樣對我。”
殷臣一錘定音,不容反駁。
宋葬不自在地點點頭,決定從今天開始安分守己,至少在殷臣“懷孕”一事解決之前,不能像曾經那樣暗中搞大事。
其實他已經偷偷探查過,這副本最愛說謊的nc究竟是誰。
瑞秋修女。
可瑞秋極為年輕,存在感也很低,在修女群體中資歷尚淺,毫無根基她根本沒有折騰大事的資格。
宋葬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今晚半夜去殺了她,又有些怕打草驚蛇,導致真正邪惡的家伙們提高警惕,隱藏得更深。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乖乖睡覺更好。
宋葬沉浸在思緒中,單手環上殷臣的脖子,安撫性地輕輕摸著他的后頸,隨即忽然發現,兩人不知何時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壁爐在熊熊燃燒,房間的擺設無比簡樸而單調,除了十字架外沒有任何多余裝飾。
他有些疑惑“這是哪里”
殷臣將他按在壁爐旁邊坐好,轉身就找出鐵壺,掛進壁爐里燒水。
“受傷的手臂伸出來。”殷臣坐在他身邊,一邊催促一邊幫他卷起袖子,看見宋葬手腕上泛著寒意的青紫凍傷,臉色再次冷凝幾分。
但他還是耐心回答了宋葬的問題“這里是修女在祈禱前凈手潔面的房間,我抄近路過來的,隔壁就是禱告室。黎明和管家都在,鬧出亂子之前,我們最好先別過去。”
宋葬也沒想到,只是單純被怨靈的軀體穿過手腕,居然會留下如此明顯的凍傷。
而且他皮膚太白,襯得傷勢格外猙獰,其實也沒有什么大礙但是瞥了眼心情并不美妙的殷臣,宋葬還是安分地將手搭在殷臣腿上,任由他擺布。
“林刑呢”
“死不了。”
“噢。”
溫水浸著濕毛巾,一層一層包裹住冰冷手腕,熱敷再加上明火烘烤,舒服暖意很快涌遍了宋葬周身。
殷臣甚至變魔法似的熱了一杯牛奶,他說是從徐蔚然那里搶來的,熟練地把宋葬照顧得妥妥貼貼。
若放在平常時候,宋葬肯定安心接受了這份照顧,或許還會借著傷勢撒個嬌,問題是現在,殷臣肚子里有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