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應該能救回來吧”
寧焰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崩潰顫抖的張大郎,看向殷臣。
“她還有心跳,當然可以,”殷臣只掃一眼便判斷出了她的具體情況,“別讓她老公過來礙事。”
“好嘞”
寧焰立刻拎起張大郎的衣領,過于粗暴地把人扔出門外,磕到腦袋的張大郎直接昏了過去,而殷臣已然大步走向癱軟在地的女人。
“誰有針線”他問。
殷無雪立馬翻找自己挎在肩上的小包袱“我有我有”
她包袱里雜物繁多,裝著亂七八糟的法器符箓和香燭,以及她連夜制作打磨的簡單包扎用品。
細細的繡花針無比鋒利,幾團捆起的細線浸著白酒香氣,雖說比不上現代的醫療工具,但用來縫個傷口還是綽綽有余的。
殷臣接過針線,用最快速度縫合她血流不止的脖頸,將她攤平放在地上,但沒有進一步動作。
他看向道士打扮的女人“殷無雪,你給她做心肺復蘇,最大力氣。”
“好。”
殷無雪挽起袖子,半跪下來接替殷臣做心臟按壓,同時扭頭說“我包袱里有一張畫著梅花的符箓,是可以補血的。麻煩你把它燒掉,用紙灰泡水喂給她喝。”
“我來了這點小事不用麻煩老大”
寧焰動作更快,他從廚房灶臺下找出一根仍在燃燒的柴火,順便拿了個空碗舀水,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殷無雪的全套要求。
“狗腿到這個份上,未免有點太優秀了,我竟無法再諷刺什么。”
寧燃抱著袖子站在宋葬身側,幽幽吐槽。
宋葬聽得皺眉,不贊成地杵他一胳膊肘“別整天欺負你哥,他很愛你的。”
“嗯。”
“惡語傷人六月寒,這道理你應該明白啊,”宋葬壓低聲音,“寧哥會對殷臣那么殷勤,還不是因為你說話難聽,特別容易引起矛盾。他就是為了提前保住你的命,結果你還要說他壞話以后不能這樣。”
“嗯。”
寧燃低下頭,被宋葬訓得不太自在,但半句也沒有反駁。
直到殷臣冷不丁出現在兩人身后,瞇起眸子。
“你們在偷偷聊什么”
“在聊這倆兄弟的家庭矛盾,”宋葬也不遮掩,理直氣壯地橫他一眼,“以及,惡言惡語對情感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殷臣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勾著他指尖揉了揉“我傷害到你了嗎”
宋葬反手與他十指相扣,勾唇道“那倒沒有我說話也挺難聽的。”
他和殷臣折騰彼此的戲碼也是有來有回,那頂多能算互相傷害。
而寧燃聽完全程,面無表情后退幾步,木著臉“你們這樣不看場合談情說愛的癥狀,大概持續多久了地上還躺著個小嬰兒,管不管”
宋葬一愣,莫名有些臉紅“抱歉
。”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很早之前就被殷臣帶跑偏了。
在副本里與殷臣交流時,他也很容易下意識無視場合和他人的心情,畢竟,真的很難有boss能輕易秒殺他倆
這種在危機面前毫無波瀾的松弛感,常常來自于絕對的實力。
但寧燃的吐槽非常正確,他倆的壞習慣對其他玩家好像太不友善了,要盡量改正
張家媳婦的呼吸已然趨于平穩,喝下那碗用黃紙灰泡的“藥水”后,原本慘白如紙的面色也稍微紅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