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種情緒在她臉上浮現交錯走過,最終點了點頭。
鄭淵卿猛地松了口氣。
見兩家都接受這
個結果,謝恒也沒有異議。
“如此,也該告訴孩子們真相了。”
鄭夫人忽然道“稍等”
她的面容變得苦澀“在告訴孩子們真相前可以讓我和清宇單獨待一會么”
花園里鄭宛如正百般無聊地拿石子砸池塘里的魚,她幾次開口,沈蘭棠和鄭清宇都不理睬她,她憋得很,看到沈蘭棠頭上戴的一支純色玉簪,嘲諷道
“我怎么從來沒見你戴過好東西,怕不是謝家都不肯買給你吧”
沈蘭棠正在曬太陽,閑閑地瞇了她一眼,就這兩日時光,鄭宛如又買了一件金玉樓的首飾,算了,買客不問出處,何況死刑犯臨死前都能吃頓好的呢。
鄭宛如見沈蘭棠還是不理她,又要說話。外頭走來幾個人,鄭宛如見到立刻站了起來
“母親”
鄭夫人臉上無悲無喜,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她臉上表情讓鄭宛如有些無措,她又小聲喊了一句“母親”
鄭夫人目光從她身上緩緩掃過,定格在兩步外的鄭清宇身上,眼中有晶瑩光芒閃爍。
開口時她嗓音略微喑啞“清宇,你跟我過來。”
鄭清宇臉上浮現幾分疑惑,放下手上的書,指了指自己
“夫人是叫我么”
鄭夫人心口劇痛,忍著哽咽道“是,是叫你,你跟我走。”
“”鄭清宇放下書跟了上去。
“母親。”鄭宛如追了幾步,見鄭夫人不理她,氣得跺了跺腳。
“母親這是怎么了,她要跟那個鄭清宇說什么話啊。”
“宛如。”
一同走來的鄭淵卿叫著她的名字,眼底神色復雜,半晌,他終于還是開口
“宛如,父親有話跟你說。”
鄭清宇跟著鄭夫人走到花園的僻靜一處,鄭清宇自有意識以來就很少跟家中正夫人相處,日常也只是官話寒暄,他心中疑惑,卻也不主動說話。
也不知怎么的,鄭夫人也沒開口,一老一小立在園中,氣氛仿若凝固。
鄭夫人注意到了鄭清宇身上穿的衣服已經有些褪色了,布料質地雖然不差,卻已是去年的款式了,穿著也有些拘束。他這個年紀正是成長的時候,鄭夫人自己友人的兒子這個年紀,衣服是隔一兩個月換幾套,生怕做得晚了袖子短了或者肩不夠寬了,只有她的孩子
鄭夫人從前從沒有注意過鄭清宇穿的什么,吃得什么,沒想過,這會成為如今的錐心之痛。
最開始開口時嗓音有些發抖,漸漸地才平穩下來:“最近在讀什么書”
“在讀大學,還有一些游記。”
“游記,游記好啊,年輕人是該多出去看看祖國山河。”
鄭清宇疑惑地看著她,仿佛害怕她以此為借口將他趕出鄭家。
鄭夫人慌忙道“你也十六了吧”
“是,只比宛如早七日。
”
是比她晚,比她晚啊
平時有什么愛好”
“無他,就只看書,偶爾打打球。”
鄭夫人連忙道“喜歡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