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沈蘭棠“考核”指標下去沒多久,一日她正在店里,一個工人匆匆跑進來,急聲喊道
“大掌柜,大掌柜不好了布莊管事說你的考核太過嚴苛不合事實,現在在莊子里鬧起來了”
沈蘭棠下這個措施時就想過會有布莊的毒瘤不服管教,再被早有異心的掌柜管事一慫恿就鬧事,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道
“帶我過去”
話不多說,沈蘭棠立即趕往布莊,她到布莊時,布莊正鬧哄哄的在鬧罷工,不少顯見是錢掌柜的人的在旁起哄,地上零散地倒著被踢翻的染料還有做到一半的布,一地狼籍。其余工人無措地站在邊上,一副上前勸說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的樣子。
沈蘭棠快速掃了一眼,心中有數,她大步流星地走進院子,怒喝一聲“你們都在干什么”
“大掌柜”剛被任命為管事的柳志明匆匆跑過來“大掌柜這”
“我知道了。”
沈蘭棠也沒想他一個剛上任的年輕管事能處理好這事,她上前一步,冷冷道“你們想干什么”
一個三十來歲的壯實工人大聲喊道“夫人給我們的考核表太苛刻了,是有意要降我們薪水,我們不同意”
“嚴苛哪里嚴苛是一天織三丈布嚴苛還是一天染十匹布嚴苛你,你是織布坊的吧,你說你一日織布多少”
被沈蘭棠指著的女子囁嚅著說“四五丈。”
“很好,還有你,你一日染多少布”
“回大掌柜,十四五匹”
沈蘭棠目光泛著冷光,面無表情地盯著鬧事的男人“那你看,是什么要求嚴苛了,還是有些人日常消極怠工,不好好工作,還眼紅別人工作勤奮能得獎金,才叫著喊著要推翻這項制度”
聽到她這么說,站在邊上的大多工人臉上都露出不滿。
眼看氣勢上要被壓過,起頭鬧事地連忙把手上的布往地上一扔,大聲地喊
“從前老爺在的時候從來不搞這些有的沒的,但老爺一死,夫人就開始搞事,我看就是夫人看不慣我們想趕我們走,大伙兒,我們要保住我們的工作”
他這一吼,早就跟他串通好的幾個工人也應聲起哄,院子里再次吵鬧起來。有人爆起一把推翻還晾著布的竹竿,發狂地猛踩了幾腳,其他人也被氣氛帶動跟著打砸起來。
沈蘭棠看著事態變化,立刻呵斥“光天化日之下,豈容你們肆意妄為,來人,把他們都抓起來”
沈蘭棠此番還帶了幾個家丁過來,他們立刻上前跟他們扭打在一起,然而寡不敵眾,眼見著就要落敗,房間里錢掌柜冷笑了一聲,慢悠悠地喝著茶,且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如何解決難題。
沈蘭棠目光掃過眾人,包括站在邊上躍躍欲試卻又習慣性退縮的其他工人。她早預料到這種情況,在過來之前,她就跟家丁道,讓他們故意落敗,有時候,武力的勝利不是最好勝利,
攻心才是上策。
沈蘭棠上前一步,高舉手臂大聲道
你們誰將這些鬧事的人制服,我就獎勵每人五兩銀子,若是人多,每人二兩”
此話一出,原本在邊上不動的人也都蠢蠢欲動起來,沈蘭棠繼續加碼
“自我當上大掌柜以來,可有不履行自己諾言過這次鬧事的人中不少是莊子管事,將他們拿下后空出的管事名額將在你們這些人中優先挑選。”
聽到這話,那些人全都按捺不住,生怕自己慢了似的如狼似虎地沖進人群,一個壓住鬧事人的手一個壓住腿,沒兩下的功夫就將人都制服了。
“大掌柜,大掌柜,我們已經把人制服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喊,沈蘭棠微微一笑,道“很好。”
蹲在屋子里觀察情況的錢掌柜暗道一聲不好,他原意只是見這個新來的大掌柜幾個措施就把他在布莊的威嚴壓住,想借力找回面子,順便把那些莫名其妙的舉措給推翻,沒想到這轉眼功夫,形勢就逆轉了。且他看出,經過此事,那個婦人在布莊權威更甚之前了。
“你們這是在鬧什么”
沈蘭棠看著姍姍來遲的錢掌柜,微笑著說“錢掌柜去哪了,怎么現在才到”
錢掌柜老臉微紅,故作鎮定神叨叨地道“我方才出去了,聽到有人鬧事才匆匆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