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年輕男女在距離兆京市區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小院子,這院子,老實說,也算不得差,只是與女子從前住得相差太遠,且如今家務都要她親自操持,她如何做的了這些事,便日日與情郎吵架,一日約莫要吵三四回,多則六七回。
連將院子租給二人的原主人都看不下去,那是一對中年夫妻,原本還會給二人勸架,到后來,關上門就當沒聽到了。
日子就這樣過了三日,最初私奔時的濃情蜜意早沒有了,只剩下一地雞毛,這日晚上,男子沒有回家,他下午就和新結交的朋友出去喝酒,還以什么以詩文會友為借口,女子在家中枯坐了一下午,等到晚上終于忍受不了了。
“只他一人能出去喝酒么他用的還是我的錢,憑什么”
她披上披風匆匆出門,連晚飯都沒吃,正好可以出去吃,日日在家里吃那些家中老嬤嬤才吃的飯菜,她早已忍受不下去了。
夜,靜悄悄的,唯有街道一頭的燈籠還有人家院子偶爾傳來的狗叫聲。女子心中幾分膽怯,但一腔怨憤迫使她不能回頭,她攏緊身上衣裳,朝著燈火明亮的街道盡頭走去。
黑暗里,有幾雙眼睛眨了眨。
“好冷啊,怎么這般冷。”
仿佛是為了驅散心中俱意,女子故意開口埋怨著說。
幾道人影從暗處出現,飛快地圍繞著女子身旁。
“我得喝一碗羊肉湯,最好再來點酒,什么酒好呢嗚,嗚嗚”
兩個黑衣人捂著女子口鼻,將她往其中一間黑乎乎的房子里拖。
“嗚,嗚”
女子瘋狂掙扎,然而毫無作用,隨著不知道什么東西吸入她的口鼻,她漸漸失去了意識。
黑暗中,還有幾雙眼睛盯著這一幕,隨著女子被拖入房間,一人火速轉身幾個跳躍消失在夜色里。
這幾日,沈蘭棠和謝瑾夜夜秉燭夜談,兩人也不干嘛,就玩游戲,加上蘭心和寶珠,算二十四點屬實是被他們玩明白了。實在無聊,連對著謝瑾畫女媧來了也認不出是啥的人物畫也很好玩,總之就是不想這么早睡覺,或者說,睡不著。
按古代時間算,兩人要十來點才睡覺,今日,這還差不多才七點,自然是還沒熄燈的。
沈蘭棠對著正在燈下看書的謝瑾,手中握著一支筆,在紙上留下幾根古代版抽象派藝術線條后,一只手撐著下巴,盯著謝瑾發呆。
謝瑾被她盯了許久,終于投降“你在看什么”
“沒有。”沈蘭棠怔怔搖頭,緩慢地說“我沒有看你,我就是發呆。”
“還在擔心”
沈蘭棠依舊緩慢搖頭“不擔心。”
擔心是害怕她受到傷害,都知道失蹤發生48小時以內是解救的最好時期,現在已經過去六日了,該發生什么事都已經發生了,現在的心情與其說是擔心,不如說是想要將幕后之人揪出來的決心。
她無法給方媛媛
最好的保護和援助,但這不代表她會放棄。讓施暴者得到應得的懲罰永遠是對受害人最好的安慰。
而且,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方媛媛一定還活著。
一陣熟悉的聲音在院子外響起,謝瑾飛快站了起來,因為和謝家人打過招呼,幾人可徑直入內。
“大人。”
“說。”
“夜鷹被人擄走了,擄走她的人將她帶進了一個小房子,我們的人不想打草驚蛇,就沒有追上去。”
“做的好”
等待數日,幕后之人終于有了行動。
“夜鷹武藝高強,經驗老道,她能處理好這些事,你們隨時注意觀察附近,如有消息,立即出動。”
“是。”
夜鷹昏昏沉沉地醒來,她的身體依舊疲乏無力,她拖著虛弱地身體看向四周,只看到自己被關在一個猶如牢房的房間里,房間里只有墻上亮著幾根燭燈,燈火明明暗暗,難以看清四周,只隱約看到除了自己這間,房間里還有其他幾個“牢房”。
“有人么,有人么,救命啊”她虛弱地看了出來。
起初沒有聲音,直到她連續不斷喊了好幾聲,才從黑暗里響起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