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啊,我看你跟他們不是一路人,你快走吧,這些人都不是好人,你看看我,看看我,這都是被他們打的”
老頭撩起袖子,上面都是淤青,女孩看了,又是低聲抽泣起來。
“你們竟然連老人都打”
謝晟眼眶瞬間發紅,三教九流,江湖俠士第一條,就是不欺負老弱婦孺,他們根本不是什么俠義之人
“我叫你們欺負人”謝晟怒上心頭,忽然爆起
“不是,不是,我們沒有啊”
“還敢狡辯”
幾人躲避間,老人忽然摔倒外地哭嚎道“你們是想要我的命么也好,我一個老頭子,報官也報不了,不如跟你們拼了”
他沖向其中一人,那人下意識推開他,老人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爺爺”
“爺爺你怎么了,你別死啊”
少女的哭聲刺激的謝晟大腦一片充血,他目呲欲裂,大喝一聲和幾人纏打在一起。
對面街道酒樓二樓,沈蘭棠看謝晟挨了好幾個拳頭,扭頭問“二嬸,要報官么”
周氏舉起杯子慢悠悠道“沒事,讓他們再打一會。”
要是幾個地痞流氓都打不過,這武學是白上了
“你這找來的人真不錯,看著比戲園子演得還好,這老人家不會真吐血了吧”
“不會,雞血而已。我原本是打算編一出家破人亡,少女被賣進妓院的戲的,但想想恐怕太刺激,三弟得因此一蹶不振,而且若是計謀敗露,恐怕三弟就再不會相信我們了。”
“還是這樣好,既能讓三弟知曉自己身份可能
帶來的可怕后果,又能讓他挽回,不至于余生耿耿于懷。”
周氏心道這樣就夠了,你方才說的可太可怕了。
“對了,那幾人如何知道晟兒的身份”她記得謝晟雖然行為出格,但一直牢記著家里不要擅自利用謝家名聲的教誨。
沈蘭棠露出一個狡黠笑容“那自然是,我前兩日特意叫人散播了三弟的身份。”
為了戲能演出更成功,讓謝瑾知道自己的身份泄露之后會被人如何利用,沈蘭棠特意叫人在幾個混混面前泄露謝晟身份,第一回知道和早已知道的感官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此一來,正好證實了謝瑾心中“他們在利用自己身份為非作歹”的猜測。
這怎么能叫騙人呢,這叫合理推測未來可能發生事件。
沈蘭棠慢悠悠喝茶,看戲。
最終,還是附近的人去叫了內城司,內城司將所有人都帶到了衙門,周氏這才悠悠地跟內城司的人打了招呼,讓他們天黑前才把人放出來。
畢竟,不吃疼記不住。
晚上時候,謝晟回到家,沈蘭棠為了第一時間看熱鬧,就在周氏那做客,只見謝晟走進院子,他默默地看了沈蘭棠一眼,那一眼,就仿佛一個飽受磨難的旅人,仿佛一個看透世事的智者。
“”
周氏緩緩上前。
“母親”謝晟驀地跪下。
“母親我錯了,我今后再不會胡鬧,和人稱兄道弟,我謝家的身份絕不可成為他人謀利的手段”
周氏既是滿意又是心疼“你明白就好”
“還有母親,我想你再借我點錢讓我還掉自己的罪孽。”
“好”
“錢我已經給了。”沈蘭棠適時站出來道“我將那戶人家欠的負債還了,還解釋了三弟對此并不知情,他們愿意原諒三弟,只是從此以后,希望三弟能擦亮眼睛。”
謝晟滿心愧疚地低下了頭。
第二日,沈蘭棠起床就聽說謝晟昨日在祠堂跪了一宿,那之后,謝晟又連著幾天沒有出門,直到過了不久他上了山,這一段就不多加敘述了。因為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迅速占據了謝家上下所有人的心思一月十八,北戎突襲兆京,和外城司在城外交戰,謝瑾受傷
消息傳來時,沈蘭棠正和謝夫人周氏幾人在花園里曬太陽,管家帶著一個身穿軍裝的士兵匆匆而來。
“夫人,軍營傳來消息”
謝夫人見到他身后士兵還怔了怔,而后柔聲道“什么消息”
那士兵抱拳大聲道“昨夜丑時二刻,北戎突襲軍營,謝指揮使率兵奮勇作戰,打退了敵軍,但指揮使也受傷了”
“什么”謝夫人猛地站起來,其余幾人臉上也俱是驚駭。
“他傷得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