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京城的茬架,更多只是規模上,比的是人多,很多時候,是打不起來的。
工體那邊在京城算是比較亂的地方,大院的,或者其他子弟,經常約在那里,棒梗從孤兒院出來也見過不少次。
很多時候,都在中人,也就是所謂的大哥的面子下,兩幫涇渭分明的人,最后大概率握手言和。
像小混蛋周長利那種被當街攮死的,多是少數,就這還不是哪一個人動的手,是許多人一擁而上。
茬架攢出的人數,看上去是不少,壓根沒法跟湯山這邊的這些人比,人家這種狠,是真見過血的那種。
視人命如草芥,搞不好,手上的菜刀,都拿人開過光。
“老三!”
“三爺!”
廢棄廠區道路的兩旁,看到收保護費的這波人回來,每個見到的,都會大聲招呼,隨后目光都會瞥一眼棒梗,因為他身上沒有挎包,大有一言不合,就把人在這里剁了的架式。
“老三,今天還順利么”
廠房門口的辦公室里,坐著個中年人,可能是聽到外頭的招呼聲,頭都沒抬,依舊打著課桌上的算盤珠子。
被阻在門外的棒梗,看著這收錢的這幫人,一個個進了房間,把挎包里,今天收到的錢,就這么倒在了桌子上。
“尹會計,勞駕清點一下,具體多少也沒數,我帶人去見一下大鎖頭!”
直到此時,戴眼鏡的那位尹會計,才抬起頭,看了一眼門外,看了一眼老三帶回來了什么人,隨后看著一桌散鈔硬幣,無力的擺了擺胳膊。
看在棒梗的眼里,得,這組織看上去,還挺正規的,還有專門的會計,就這操作,顯得京城的那幫老炮什么,顯得都有些業余了。
廠房的內部,人員就少了許多,地面上池子里還殘留著積水,支棱起廠房房頂的承重柱,承重梁,水泥殼子剝落,鐵架子也銹的起殼。
坐在兩邊架子上的人,目光看下來,跟鷹隼似的,看到前面的老三,連招呼都稀罕的打,看起來等級更高一些。
剛才跟著這位三爺的那些小弟,很自覺,沒人繼續跟過來了。
“我說三兒,你這上街收個錢,包怎么還給人剌了,嗯,這小子干的”
一個年輕人從旁邊的架子上翻身而下,落在地面上后一個鷂子翻身,走到了近前,一臉嘲諷的看著老三挎包上張開的大口,隨后打量起了帶過來棒梗。
“民哥,這家伙京城來的,我讓他亮了亮手藝,還算到家,他想見大鎖頭拜拜碼頭!”
老三此時沒了在早點鋪子的囂張勁,從口袋里掏出了商店白拿的北戴h牌香煙,恭敬的遞了上去。
“京城的,大象知道誰不”
扒拉開三爺遞過去的香煙,來人朝著棒梗抬了抬下巴,報出了一個名號試探道。
“聽過,不認識,他是混西直門那片的,我是在東邊討飯碗,咱那邊是工體,上頭是羅寧。”
“肖那呢”
“平安里的,也不熟,差太遠了!”
兩個京城道上的老炮,作為街頭混的,棒梗不可能一無所知,人家既然能叫出名字,自然是存心試探,自己是不是門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