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涯遲疑了一下,明明連死亡都不畏懼的他,在此刻竟然有一種可能要沒的感覺。
艱難的把杯子放在嘴邊,一飲而盡,臉色平淡。
“怎么樣,怎么樣。”
可蕾娜期待之色越來越濃,窗邊的凱耶對陳無涯投以敬佩之色。
“挺好的,除了辛喝完以后可能要沒以外,基本沒有任何問題。”
“真的嗎”
可蕾娜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鼓勵一般,后面的凱耶有些吃驚,對方真的聽懂了嗎,這是鼓勵嗎,這不是非常糟糕嗎。
陳無涯看可蕾娜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出他話里的意思的樣子,連忙攔下想要把鍋中液體送給辛品嘗的可蕾娜。
他能夠撐住不代表辛也能,他好歹身體內的各種抗性拉滿了,但辛從來沒有過這種相應的經驗。
真喝下去,基本等同于謀殺。
“那個可蕾娜,你要不然換一個方式吧,我覺得辛應該不會喜歡這種。”
可蕾娜聽到后頓時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我我才沒有很想給辛喝呢,我只是,只是看他太累了,所,所以想想”
可蕾娜越說越解釋不了,臉變得越來越紅,雙手有些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對指戳著,說道后面聲音都快消失不見了。
陳無涯和凱耶互相對視一眼,不由得失笑。
可蕾娜這時才反應過來陳無涯說的話的意思,臉上的紅潤漸漸退去,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陳無涯說道
“真的有那么糟糕嗎。”
陳無涯看著可蕾娜嘆口氣說道
“首先,三兩的苦華草你多放了一兩,而中和味道的清心草你少放了一兩,味清芝你放多了四兩,熬制的時間太長了,藥不是熬的越久就越好,而且藥性基本可以說是全部都沒了,完全沒有辦法用來凝神靜氣,但如果用來殺人的話,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可惜軍團是機械,不吃神經毒素,還有額。”
隨著陳無涯指出的問題越來越多,可蕾娜臉色越來越蒼白,后面的幾段話給她弄破防了,眼中隱隱有淚光閃過。
陳無涯看到后,連忙說道
“那個,也不是沒有值得鼓勵的地方哦,比如比如比如”
陳無涯比如了半天,實在想不到能夠怎么去夸贊,因為他覺得,哪怕是泡一杯熱水都比這個好一萬倍。
可蕾娜哭著跑了出去,窗外的凱耶看到后無奈的說道
“你啊,難道就不會收斂一下嗎,雖然說的是對的,但你也可以婉轉點嘛。”
“我已經很婉轉了。”
“是嗎完全看不出來,我去看看她。”
陳無涯看著凱耶離開,再看著自己桌上這黑色的不明液體,不由得嘆氣,他實在是想象不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好歹也有過教導他人的經驗,但這種結果,實屬讓他有些陌生,他教的每一步都沒錯啊,為什么能變成這種結果
陳無涯拿起杯子再舀一了一點,喝了一口后,眉頭再次皺起,果然,他的判斷沒錯,可蕾娜真的不適合這種。
一片森林中,周圍倒著一個又一個的軍團機甲,幾個骨白色略帶著泛黃的痕跡的顏色,清掃著這座戰場。
陳無涯打開艙門,從機甲中離開,快速的奔向一個已經被炸的無法動彈的破壞神旁邊,這架破壞神的腿部被炸斷無法行動了。
上面的鋼板也有些變形,陳無涯一拳打在艙門的某個位置,隨后伸手將之用力扒開,臉上青筋暴起。
這時同樣又跑來幾個同伴,和陳無涯一同將這個艙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