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男沉默半晌,隨后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我腦海里想要用各種話去解釋,最后都感覺不能表達清楚,我唯一能說的就是,你看見公子時,你就知道公子就是公子,不需要用任何話去修飾。”
“說了跟沒說一樣。”
斗笠男隨口說道,向著遠處走去,冷面男沉默的跟了上去,心中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公子時的場景。
他只是安靜的坐在那,目光平靜如水,手上拿著本書躺在躺椅上,樹葉飄落,遠處坐著一位撫琴的貌美姑娘,氣質溫婉,畫面定格,好似能一直持續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在那一刻,他甚至升不起半點想要打擾的想法,心神仿佛也隨之度過日月滄桑,恍惚之間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世間許多事物,可現在回想,卻又什么都想不出來,仿佛一場夢。
他都忘了自己和公子說了什么,甚至連自己什么時候離去的都不太記得,這讓他有些遺憾。
兩人消失在這片林中,幽靜的森林,會無聲的吞噬很多東西,就像此地從未出現過戰斗,也不曾有任何人光臨。
像這樣的戰斗,還發生在其他很多地方,一時間,各國暗地的勢力搜集來的情報,都對此感到驚訝。
他們不懂,這突然發生在各地之中的戰斗,究竟是何人指使,目的是什么,為何會掀起如此巨大的行動,其動作甚至遍布七國。
而最后被攻擊者的對象也浮現出水面,正是來自秦國的羅網,這讓其他各國暗面心生嘲笑。
一直以來,羅網的勢力都是極為強大的存在,很難有人或勢力能夠直接對抗,尤其是其背后依靠的強秦,讓其余六國更加難受。
如今總算有人敢給他個教訓了,這讓他們心情舒暢,但同樣隨之而來的一個問題浮在心頭。
這股勢力究竟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他的下一個動作是什么,沒有人知道,甚至沒有一個人能夠追查到他們的來源。
就如他們突然的出現,隨后又突然的消失,不管是輕功高手,還是追蹤能手,不管是有特殊功法的幫助,還是卓絕的情報網,對于這股勢力而言,都一樣。
沒人知道他們的目的為何,沒人知道他們來自哪里,也沒人知道他們去向何方,就像云煙一般,看得見卻抓不著。
因此給這個勢力取了個代號,名為云煙。
此刻,秦國都城咸陽,相國府中,呂不韋面容有些陰沉,看著羅網交上來的情報,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
屋內點著燈,呂不韋嘆了口氣。
“大爭之世,妖孽橫行啊,這一出讓羅網的很多行動都失敗了,未來掃清六國又多了一點麻煩。”
“相國大人何出此言,如今六國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能與秦抗衡,只需積蓄實力,便可一舉將之拿下,區區江湖勢力,在大秦的鐵騎前也只不過是癬疥之疾,又何必為此感到傷神。”
一旁的門客低聲說道,呂不韋思考片刻,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一個江湖勢力哪怕再強,在軍隊面前也不過是一盤散沙,也就只能在江湖中作威作福了,就是可惜,羅網這么一張牌,不能打出合適的效果。
對于呂不韋而言,羅網哪怕全部損失殆盡,只要能夠幫秦國攻破六國,那就已經足夠了,本身羅網與他之間只是表面上下級,雖然能夠指揮羅網做事,但終究只是輔助。
“王如今在何處”
“正在與前不久王招攬的那位鬼谷派的蓋聶先生練劍。”
“嗯。”
呂不韋面容無悲無喜,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一旁的門客也無法揣測,只是低聲說道
“宮內傳來消息那位邀相國前去。”
聽到門客的話,呂不韋眉頭輕皺,隨后嘆了口氣,再看了眼竹簡上的事情后,說道
“備好車馬,我去一趟。”
“是。”
門客退去,徒留呂不韋一人坐在屋中。
“相國大人倒是好興致,還有心思去安慰故人,我們的人可損失不少。”
一個聲音環繞在屋中,聲音清晰,但卻語調怪異,無法辨別來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而屋中也依舊沒有出現其他人。
風聲沿著窗戶吹入,燈上的火光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幾欲熄滅。
呂不韋聽到此話,卻并未慌張,像是早就明白來人是誰一般,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