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涯負手而立,靜靜看著天上明月。
腦海中浮現著各種思緒,對于塑造一件富有知名度的兵器或物品還是很輕松的,尤其是傳揚出去。
雖說在這個時期想要出名會很麻煩,但傳播一個兵器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只是這種取巧意味的方式能不能成呢
這尚且是個疑問,但首先需要一個年份十足的物品才好,那么他現在做出來的東西就沒用了。
“長期存在,且富有名氣果然還是那些名劍會更好得手嗎,除了名劍以外,還是否有其他東西”
陳無涯忽然目光一閃,對了,禹王九鼎,若論名氣和時間肯定要遠高于名劍。
想想,那禹王九鼎自周被秦而滅后,被遷入咸陽,之后便不知所蹤,咸陽嗎,看來必須得去一趟了。
陳無涯定好了后面的行動,先搜集天下名劍,再尋找一番禹王九鼎,而后是周易的下落,最后是仙的蹤跡。
事情似乎有些多,但每件事都不是能一天兩天就完成的,不過若是做成了,他的實力也會突飛猛進,離自己的目標也會更進一步。
營帳被揭開,但守在外面的蓋聶卻沒有半點感覺。
韓月情緒有些低落的從營帳內走出來,低著個頭看不清表情,默默向著陳無涯這邊走來。
腦海里閃過剛剛從嬴政那得到的答案,握劍的手不由得攥緊幾分。
史冊記載,白起居功自傲,意圖謀反,畏罪自盡;世人認為,白起是因為違抗軍令,拒絕帶兵攻趙而被秦昭王賜死,然而沒有記錄在冊的,白起自盡前,曾與昭襄先王有段對話,白起說,我何罪之有,未想過造反,先王回答,我知道你沒有造反的想法,但是你有造反的能力,這就是你的罪。
竟然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就害死了我的親生父親
韓月握劍的手愈發蒼白用力,秦國。
她知道自己父親那堪稱恐怖的功績,那血淋淋的殺戮并不能算是好人,為將者死于戰場也是分屬應當,因此,她知道她父親死了,也只能算是天數自然,就算被別人殺了,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如此,她或許能夠坦然接受,只要向殺死自己父親之人復仇就好。
然而,誰都可以仇恨她的父親,天下六國都可以仇恨她的父親,但唯獨秦國不可以,她的父親為了秦國付出這么多,卻落得賜死的下場,哪怕死于戰場也算馬革裹尸,若她父親真要造反也就罷了,結果卻要憑空背上這種罪名。
陳無涯似是感應到韓月出來了,腦海中思緒暫緩,正要回過頭和韓月說些什么時,忽然身體一僵。
“你”
“對不起,讓我靠一會,一會就好。”
韓月雙手抓著他的衣服,頭倚靠在他背后,身體似乎是在顫抖,好似在哭泣。
陳無涯默然無語,他不知道韓月和那位秦王說了什么,但結果似乎并不讓人開心。
他沒有去探聽期間發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懂韓月如今的舉動為何,但他能感覺到,對方現在很悲傷,很無力。
雖然如此,但陳無涯也只是嘆了口氣,沒有任何安慰。
他并非真的不懂,但他并不打算去做。
風聲悠悠,兩人之間雖然靠的很近,卻沒有任何旖旎之感。
過了好一會,韓月的情緒似乎發泄完了,但她卻依然靠在陳無涯的背上,似在想著什么。
“好了,靠一會就可以了吧。”
陳無涯往前走了兩步,離開了韓月,韓月的手下意識的向前抓了兩下后,沉默的放下。
陳無涯轉過身,看著韓月臉上殘留的淚痕說道
“看來我好像做了件錯事,抱歉。”
韓月搖了搖頭,隨后擦了擦臉深吸一口氣說道
“不,我還要謝謝你。”
韓月笑著看著陳無涯,眼里已然沒有了悲傷,變得如水面一般平靜,讓人看不清水底的景象。
究竟是變得渾濁了,還是變得更深了,誰也說不出來。
但陳無涯明白,那位靈動的韓月似乎變了,是好還是壞,陳無涯也不清楚,不過陳無涯微微看向那邊的營帳,放開心神探查一番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