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聞言又有些傻眼,感情這大行臺連飯都不管,卻對辦公時間產生的價值把持這么嚴格,連一張紙都不讓帶出堂去,這分明是不準大家干私活兒啊
“此文還沒有寫完,暫且收置別處,不要公式于堂。”
瞧著吏員就案收起那一篇文章,李泰便又連忙叮囑道,打算明天再把墨水倒上去毀尸滅跡,我也是捍衛大家摸魚事業的衛士,絕不是叛徒
黃昏時衙署的辦公告一段落,但墨曹還有夜校函授的任務。李泰新入衙署,瞧他面相俊嫩、也不像是一個學富五車的飽學之士,于是便可以下班回家了。
確定了明天辦公的時間,李泰便離開了臺府,匯同在外等候的隨從們一同出城,趕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返回了商原莊。
他這里下班回家,墨曹衙署中卻又氣氛緊張起來,有大行臺帳內親信前來告令,大行臺此夜將要來此官學旁聽授課。
大行臺推重吏治,對于官吏們的教育也頗上心,前來旁聽授課也非只一次。但留衙的薛慎還是不免有些緊張,連忙抽起相對比較深奧晦澀的六經,提講比較通俗精彩的史傳,并著員將離開臺府的同僚召回。
華燈初
上時,諸曹在學的官吏們悉數到位,裴漢也已經返回,但李泰這個新上任的墨曹參軍卻根本不在城里。
薛慎等也來不及再埋怨李泰的不靠譜,等到大行臺在親兵們的簇擁下到來,便連忙登臺開講。
宇文泰坐在講堂的側上方,對講學的內容興趣不大,視線在堂中打量一番,旋即便召裴漢入前小聲詢問道“在署事員不是新增李伯山他怎不在”
“高平男新入臺府,還未深知學事劇要,在署辦公至晚,告因賀拔太師需有近侍看顧,便先離府歸鄉。”
裴漢有些局促的低聲答道,心里也意識到大行臺對這位新晉參軍頗為關注,大概今日前來旁聽就是為的聽一聽李泰的學術水平。
但之前分配衙署事務的時候,他跟薛慎卻把李泰排除在外,雖然也是對李泰的關照,但明顯是有悖上意的。
宇文泰聞言后便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直到薛慎一課講完,他才站起身來,直入衙堂而后說道“將李伯山今日所作諸事呈來,往者不辟或謂不遇,但今既已入府,我倒要看看他何以獻我”
在堂眾人沒想到大行臺對李泰竟然這么關注,一時間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吩咐屬員將今日過案文牘凡所有李泰字跡存留的全都取出來。
宇文泰將諸文卷略作翻開,嘴角便隱有譏誚流露,可當視線落在那一篇半成的“考成法”時,眸光頓時一凝,將此文卷捧在手中看了又看,然后便舉手說道“速傳罷了,明早李伯山入府,速著他登堂來見,午時以前,我都在府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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