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聽完后,揮起拳頭重重砸在門框上,口中則忿聲說道“故太傅一世英雄,怎么生出如此短視蠢物十萬匹絹,他們怎么敢發此狂聲人將何以目我、人將何以論事
狂逞邪欲,必將顆粒無得本是門中良助,自此恩義兩絕滾、滾出我家歸告二子,自此以后,但非存亡,不準來擾”
將此家奴逐出后,李虎臉上怒容仍未收斂,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房中獨坐了好一會兒,等到家人來告酒食已經奉入堂中,只等主人開席,他又抬起手狠搓了兩把有些僵硬的臉龐,這才起身行出。
待至廳堂外時,他臉上又閃過幾絲掙扎,徘徊片刻,才硬著頭皮走入房間中登席坐定,強打起精神來示意客人們盡情享受酒食。
略作沉吟后,他又給侍立一邊的兒子李真打個眼色,示意他下堂給幾位賓客斟酒。
蘇綽、若干惠對此倒是泰然受之,但輪到李泰的時候,他連忙側身而起道“叨擾幾日已經承情款待,豈敢再勞郎君。”
“應該的,高平男你少年俊杰,已經馳名于世,劣子雖馬齒具成,卻
仍寂寂于庭,我也希望他能見賢思齊。”
李虎端起酒杯,于席中向李泰遙遙一示便一飲而盡。
他這樣的身份勢位,自然拉不下臉來向李泰道歉。而且就算李泰勢位再高幾等,也不必作此前倨后恭。
歸根到底還是大行臺的態度,直接派蘇綽到他府上來告知重用李泰一事,他自然也要領會意味。更何況那倆真正苦主都已經不再追究計較,他這一次是真的枉作壞人、被閃的不輕。
李泰也能感受到李虎的善意釋放,雖不至于冰釋前嫌,但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當面計較。日后究竟是友善相處還是伺機報復,也都在后事之中,起碼眼下維持住一個面子上的和氣,讓自己的發展空間更從容。
他從李真手里接過酒壺,站在席旁斟滿酒杯,也學李虎一飲而盡,這才又道謝入席坐定。
在幾人刻意回避和維持下,這一餐吃的倒也賓主盡歡,以至于后半程李虎都有些眼神迷離的醉態。
蘇綽見狀后也擔心再生枝節,便先起身告辭,若干惠和李泰見狀便也站起身來。
李虎已經略有些酒力不勝,手扶食案幾次起身未果,便示意兒子代替自己送出幾人。
待到李真送完賓客歸堂,卻見父親正坐席中自酌自飲,眼角已有幾分濕熱淚痕,連忙上前小聲道“阿耶這是”
“我為故太傅傷心啊一世雄杰,后繼無人,故人就算再有仗義熱腸,又能怎樣”
李虎抹一把眼角淚痕,向兒子擺擺手,隨手將酒杯拋在案上,起身嘆息著走出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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