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護的人情,是那么好欠的
這倆混蛋也真是愚蠢,白得了一個貪婪的惡名,結果一點實惠沒得到,只在李泰人情賬上記了一大筆,真是把損人不利己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這里心情已經很不爽,再想到宇文護留下的那個小尾巴,該分給獨孤妙音這個賀拔勝養女四萬匹絹的遺產,李泰頓時覺得更加頭大。
獨孤信或許不會貪此,但有這么一件事就是一個由頭,說不定哪天就得說道說道。
想得越多就越頭疼,索性不想,大不了事到臨頭時以身抵債,我不嫌你家軟飯扎嘴,
你也別覺得我不值。
好話再多只是虛辭,別管李泰樂不樂意,宇文護既然幫了這么大一個忙,那總得有所表示。
趁著若干惠也起床來到餐廳,李泰便講起宇文護參股印刷事業的事情。
若干惠對此自無不可,他對李泰的經營才能是極為相信,也不排斥宇文護的加入。
宇文護在聽到這印刷事業一年的利潤便達數萬匹絹之巨,一時間也有些瞠目結舌。驪山園業雖然暴利,但因經營日短,他實際到手的分紅也不多。
之前一口應承下賀拔家兄弟要價十萬匹絹的補償,那也是為了將人情做大,并且根本沒打算實際給付。但這印刷事業正當清白,且對朝廷行政大有補益,自然不患被查抄封禁,是實打實的可期利益。
“難怪伯山你勇于擔當重任,有這種刷紙換絹的才能,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想到之前叔父提議讓李泰輔佐自己整治洛水的事情,宇文護此時才覺得大有可行,不是虛妄的計議。
可現在行臺任命已經下達,他也不便再舊事重提,更何況李泰現在肯將如此長利財源分享,也讓彼此交情更深,就更沒有必要出爾反爾了。
“我是這么想的,方今朝廷用政,一在州郡地方,一在朝廷臺府”
雖然將宇文護引入共事,李泰也不打算直接將當下的產業規模共享分配,而是要開辟一個新的市場,那就是中樞部門的公文印刷。
他之前同墨曹的兩位同僚便討論過行政程序簡化改革的思路,就是在為此事進行鋪墊。這段時間則形成了一個更加成熟的思路,但也并不打算由自己向行臺建議試行,而是將這思路向宇文護和盤托出。
宇文護對臺府行政程序還是有些陌生,畢竟之前沒有怎么深入接觸過,但見李泰言之篤定,便也認真傾聽。
“此事涉及臺府諸曹官署,事繁且要,非親信強力的干才不能擔當。薩保兄你是門中壯才,心腹之選,精明干練,若能入臺府主持事宜,也可為大行臺分擔政務重任。”
李泰雖不知他任命下達前,宇文泰那里還經歷了一番思想斗爭的波折,但也不失居安思危的警惕,擔心自己洛水事業稍有起色或就被宇文泰指使親信摘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