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將這些馬屁照單全收,然后昂首挺胸的走入臺府之中。早有直堂謁者在府內等候,迎上李泰后便引他往直堂而去,態度要比之前殷勤得多。
這一次李泰并沒有在直堂外等候太久,來到直堂外便直接受到召見。
“任事未久便歸來報功,我也想看看李伯山創功多少”
等到李泰見拜起身,坐在堂上的宇泰便笑語說道,可當看到李泰所呈交的輸官計簿上只列明了魚酢三千多斤,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僵硬。
李泰卻仍在低頭奏告都水行署這段時間里如何認真做事,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為臺府伙食貢獻不多。
宇泰強自按捺著聽完他這一通自
吹自擂,終于忍不住說道“北華州、敷城郡走使今早入臺,我不偏聽,你有什么要說的”
“之前都水行事的確遭遇阻滯,臣不敢怠慢,北上協調,幸在彼方州郡官長協助,事情總算妥善解決。請大行臺放心,絕不會耽誤署事運行。前者白水縣鄉士走告于其境中修建池堰時,臣已經使員入鄉察訪,若鄉情協調、構劃順利,今秋便可用工。”
李泰聽出宇泰的言外意思,但卻并不接招,只是繼續匯報說道。
宇泰聽到這里,眉頭明顯皺起,將那事簿拍在桉上又說道“除此之外呢”
“鄉土豪強驕橫難制,臣深有所感,但臣能制之。今秋行署資力仍欠,不敢輕作大計,鄉情協調之后,前所構計諸事,明年都可從容用工。”
李泰又一臉恭敬的說道“若說困擾,的確是有一樁。河匪陸盜擾患極多,今次北境惡行也是敲一警鐘。臣所司雖只水利,但也的確需要備力防患。這本來就是都水立事的職責之一,臣推事未及,也不敢訴困滋擾大行臺。只待事程推動,困擾自然解除。”
“李伯山,你是覺得我事必仰你那普善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歸來所運重貨,何處聚來,為何不見事簿”
宇泰見他還揣著明白裝湖涂,語調變得更加嚴肅。
李泰對此避而不言,自不是要跟老大玩情調,只是心里明白這老大是個什么尿性,他要主動說的話,這輪收獲可能一點都留不下。
“臣專注署務,未暇論及其余。奏事不詳,請大行臺見諒。”
見宇泰真的這么不要臉、直接打起他戰利品的主意,李泰又連忙說道“此行懲治河霸鄉惡之余,的確是兼收薄物。只因并非本職經營見益,臣羞愧言之,亦不敢獻邪求幸。
上命使臣,職責有屬,非循正道,不足夸功。收物于倉,既是自警,也是告戒同僚,勿因僥幸而荒廢本職如非水事本業見功,上或寬大不懲,臣需戒之”
宇泰聽到這話,神情不免一滯,你他媽擅入別處州郡擄掠還瞞報收益,你還挺有理
他這里還在組織話語要駁斥這番歪理,李泰已經又掏出一份奏表,兩手恭敬呈上“至于大行臺所問普善寺事,隱情復雜,非片言可以細表,故而臣特具奏表言之,請大行臺審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