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堂里文書繁多、人聲雜亂,李泰便將兩人引去別堂招待。
宇文護坐定之后,便依照前言從懷中掏出一卷小冊子遞給李泰,并就席講述一下今年以來諸州郡政治情況。
這對李泰而言,自然是頗為難得的情報,往年還在臺府中時,此類情況也會接觸了解一些,可今不在臺府供職,消息面便沒那么廣泛。也就是宇文護身份特殊,其他臺府官屬們可是不敢這樣隨便泄露臺府事情細則。
有了這些情況支持,李泰起碼可以知道哪里州郡政治平穩、物資儲備豐富,交易籌聚物料也能事半功倍。
他又連忙向宇文護道謝,宇文護卻擺手笑語道“伯山你倒也不必急于稱謝,我此番作訪也是有事相求。你先聽聽我這番懇求是難是易,再來判斷我究竟是良朋還是惡客。”
這時候,一直不曾開口的侯龍恩這會兒也向李泰抱拳笑語道“此番走訪,其實是我央求水池公同行。李大都督職事之內的賢才名聲,我是聞名已久,我也常有登門請教的想法,只是本身粗拙不文,不知該要如何結交少俊,只能懇求水池公代為引見。”
“侯伏侯將軍言重了,幾次薩保兄戶中有見,我也想向將軍攀談解釋,每有羞怯吞聲。不敢稱教,將軍若是來訪,我自掃榻相迎。至今才得結識,雖然誤于兩處私計,但薩保兄之前竟不牽引,也該當他勞行此程”
李泰聞言后便笑語說道,心里有什么想法,自不表現出來。
宇文護聽到這話后,便作薄忿之狀“我雖是你兩位共有的朋友,但你們各自交際不達,總不能歸咎于我伯山做這樣的指摘,實在太無理”
侯龍恩明顯是要對李泰有事相求,有了宇文護插科打諢的調節,氣氛一時間倒也還算融洽,他稍作沉吟后便徑直說道“難得李大都督肯以禮待我,今共水池公同席,我便也不再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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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來訪,確有一事相求。戶中有一拙息,已經到了進事之年,只可惜我多年來勞于行伍,有失教養,以至于這小子文武皆乏成就,一時間竟不知薦于何門。李大都督你少年英邁,立事北州,麾下也多少徒在事建功,故而我想將拙子薦于門下,懇請大都督能作收留”
李泰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了一愣,心里自是犯起了滴咕。
侯龍恩本身就是戎旅多年的將領,如今也在六軍之中統軍領事,本身又對宇文護有著救命之恩,彼此交情深篤,戶中兒郎再怎么不堪造就,也絕對不患出身前程,何至于如此放低姿態、求到自己這里來。
他視線在這兩人臉上一閃,便暗暗猜測這事只怕不是侯龍恩自己的意思,多半得是宇文護想往自己這里插上一手,故而選定了侯龍恩的兒子。
“侯伏侯也是謙虛了,我也常入他門下做客,是見識過他家兒郎資質如何,或是談不上稱奇夸艷,但也是中人以上。我本想薦之入事,只可惜侯伏侯言雖謙虛,心氣卻傲,希望兒郎能夠追從少壯賢良,說服不定,才來麻煩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