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護聞言后便笑語道“放寬心,阿叔若是疑你,怎么還會安排你接掌表叔之前的勢位但有一事也必須得承認,那就是李伯山他真的深在阿叔肺腑之內,講到戶內的情義,雖還不及咱們親近。可若講到事中的相知,卻已經不是咱們可及的了。”
“難道他還能比蘇令綽更得見重”
聽到宇文護講起李泰在大行臺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重要,尉遲綱便有些不忿的冷哼道。
“蘇令綽,怎么說呢唉,他今病體愈重,恐怕是難得長年。阿叔也因此甚為憂慮,本想恤顧慎用他的殘年余力,希望他能調養延年。但今臺府之內能匡持大局者,除了蘇令綽之外,也實在是沒有另一個合適的繼選。”
宇文護講到這里也頗吃味道“阿叔也是因此才對李伯山更作重視,他今資望事跡雖仍遠遠不及蘇令綽,但歷事內外也都有功可夸。特別之前規劃章制為諸司準則,執行日久、更見便利,阿叔也常常嘆此、感之愈深。
這一次他勇為臺府進計、逼懾邪情,更是深得阿叔心意,表現較之一些庸劣親徒更加值得信賴。所以這段時間里奉勸你們,切勿共李伯山做什么意氣之爭。你們所較量的可不是區區一個李伯山,而是在挑釁阿叔將要倚為肱骨的心腹計議”
尉遲綱聽到這話,臉色已是不由得一寒,按捺不住的開口說道“表兄你這么說,也是夸大了吧不說內外有別的職令,咱們總還是親附多年的少徒,難道還要處處受這晚來的后進制約”
宇文護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尉遲迥已經嘿然一笑“你怎么就知李伯山會一直的情疏于戶外阿舅若真大有對他栽培重用的想法,自然會將他收納于戶中。”
“阿兄你是說”
尉遲綱聽到這話,臉色陡地一變,繼而便拍膝說道“那可就真的遭了,之前還沒有什么親恩瓜葛,這小子已經如此難以壓制。若真成了戶中婿子,還不得此生都要看他臉色行事”
尉遲迥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拉住宇文護正色說道“表兄,這件事你肯定能見端倪。知你同李伯山還算友善,但這交情可不會一直不變,特別當親疏有了差異后,可不會再以表兄你的心意為準則
姑且不論李伯山其人才力的高低,單單他的出身便讓人不敢小覷。他可不像戶中早添的其他幾位婿子缺乏世道之內的聲援策應,今天莊中招待咱們那位李禮成,便是他宗家血親,更不要說朝廷內外瓜葛之屬。
他一旦入此戶中,可未必會繼續在意同表兄你的故義,當然要任用自己的親信黨徒才更得力。憑他家于世道之內的聲望,憑他那深沉巧妙的心機,絕不需要太久,此門中便再也沒有咱們的立足之地趁其尚未側身于內,宜早防之啊”
宇文護原本還有幾分事不關己的淡定從容,畢竟跟李泰交惡的并不是他,可是在聽到尉遲迥這一番話后,眉頭頓時便也深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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