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謹自不知李泰的狼子野心,策馬入營后便待著令隨從隔開兩方,李泰卻不無悲屈的忿聲道“大將軍,卑職于此操練部曲,本無意挑釁別人。中山公入此來做指點,我是頗為感激。哪怕發聲暗諷我瀆職自肥,我都可以因他見識淺薄忍讓下來。只是提議彼此部曲較量一番、希望取長補短,中山公非但敝帚自珍、不敢應允,甚至還惡語向我、狂言打殺”
于謹聽到這話,自覺頭大不已,只是沉聲對李泰說道“你部人馬操練時間不短,人疲馬倦,暫且散開休息,其他事情都可以從容商談。”
李泰聞言后卻是連連搖頭,指著趙貴對于謹說道“大將軍勢位隆重,怎知卑下者求生辛苦。我今群卒聚此,中山公仍是橫眉厲視,方才的氣壯惡語更是聲言如刀、讓人恐懼”
眼見李泰是勸說不動,于謹轉又將視線望向已經被兩方人馬圍了數層的趙貴望去,嘆息道“中山公,此間人多眼雜,實在不方便細話事情,縱有什么意氣紛爭,不如暫且擱置,同我一起歸帳再說”
這話自然是暗示趙貴你現在就別要強了,咱先服個軟、等回去了再說其他,在這校場上再鬧下去,只會讓更多人看到你的難堪。
趙貴這會兒雖也懊悔不該輕易進入此間,但若要他向李泰說什么軟話乞求放行,那是絕對做不到,于是便沉聲道“人間壯者恒有,能迫我者不乏,但卻絕非此類。于大將軍有事且行,我自留此觀此豎子還能有何施為”
于謹見這雙方態度都如此頑固,臉色已經變得有些不善,但也不能拍拍屁股就此一走了之。
李泰當然不敢真的在這里干了趙貴,關鍵是沒啥好處,當然也就不想因此而得罪于謹,而且越拖下去等到聚來的人馬越多,情況自然就對他越不利。他所恃者唯此麾下卒眾,趙貴卻有諸多親友故識。
所以還是得趁著優勢在我,痛快打幾把這老家伙的臉再說。
于是他便擺手示意部曲們暫且散開,前行幾步望著趙貴說道“今日中山公部從甚簡,或是因此警惕謹慎而近于孤僻,凡非阿諛之言皆成挑釁聲辭。
我之所以見惡于公,只是因為臨事不屈,而非桀驁不群。今日事若再爭執下去,難免是要淪為欺凌老弱的暴行。中山公雖然吝于將膽色示我,但我卻需要敬此名位。今日事就此”
“約斗是吧,我答應你,何時何地、多少部從,聽憑你來規定。”
趙貴自不是真的怕了李泰部曲的勇壯,指著李泰便冷哼道。
“若我與中山公兩員對陣呢”
李泰見趙貴神情一滯,便又微笑擺手道“一句戲言,請勿當真。此刀且置中山公處,來日公若入陣,我自取回。若不入陣,且作今日冒犯的賠禮。”
說話間他解下自己的佩刀拋向趙貴,心里盤算著真要搞不回來的話,那就得讓丈人獨孤信去要了。他當然是沒有信心能斗贏趙貴的部曲,但重要的是雙方已經可以在一個賽場上競技了,來年不得做個候補柱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