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不再講這事,他如果主動提起的話,那也是沒事找事,只能在心里暗怨元孝則等態度這么不積極,活該你們得不到我
末了獨孤信起身告辭,李泰忙不迭也站起身來、不敢再單獨逗留,便與獨孤信同行離開了宇文護家。
“幾位也都在席細覽一番,應知李伯山確是與時譽相符的少年俊彥,這樣的良人如果錯過了,那就實在太可惜了”
送走了兩人后,宇文護歸堂望著幾個大舅哥說道。
雖有獨孤信到來打岔,但元家這幾人也都對李泰進行了充分的觀察,聽到宇文護這么說,便也都紛紛點頭附和,的確是沒有什么不滿。
聽到幾個舅哥都夸贊自己好介紹,宇文護也滿意的笑了起來,并又說道“既然都沒有異議,那我擇日再邀伯山做客,也請幾位具席,將這一番心意正式告知。若彼此情緣洽好,年后便可以進行各項禮程了”
且不說宇文護正自欣喜于這次媒人做的順利,李泰在離開其家門后,頓時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策馬跟隨在獨孤信的身后,不敢貿然開口。
獨孤信在京中也有一宅,距離宇文護家不算太遠,一行人在街上走了半刻鐘有余,便來到獨孤信家宅所在的閭里,早有一眾家將部曲于此恭候迎接。
直到獨孤信擺手將他們遣散,見到這些人各自歸處后,李泰才發現原來這一整片的居住區盡被獨孤信的部曲下屬們占據,將這宅邸團團拱衛起來。
這座宅邸雖然常年沒有主人居住,但里里外外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廳堂布置雖不極盡奢華,但也舒適宜居,奴仆們早將燈盞與取暖的地龍火道點燃,使這廳堂明亮溫暖。
入堂之后,獨孤信先示意李泰坐定下來,自己則直入內舍換了一身輕便舒適的燕居袍服,待到返回廳堂中來時,他見李泰正打量著堂中格局布置,便微笑說道“這宅邸并非朝廷所賜,來年添進娘子妝奩,供你一對新人入京暫居。”
聽到老丈人這么豪爽,李泰心中自是一喜,人家說的是給自家閨女的嫁妝,他總不好代替娘子拒絕,倒也沒有得寸進尺的詢問宅邸周圍的家將部曲們和他們的房屋住處要不要一并添進嫁妝里。
反正他自己覺得這應該得是應有之義,否則老丈人這事就做的不夠敞亮,他如今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區區一座京中大宅倒還不至于讓他樂而忘形。
“今日宇文薩保相邀”
略作沉吟后,他還是決定主動坦白并認錯,但這里剛一開口,便被獨孤信擺手打斷。
“這件事倒也并不能全都怪你,良人佳緣難免群眾爭訪,一味的走避拒絕,又會給人孤僻涼薄之感。”
聽到老丈人這么體諒自己,李泰便感動的連連點頭,倒也不敢得了便宜還賣乖,便又連忙表態說道“我也偶或難免會有一些孟浪不知收斂的言行,以后一定更加注意,避免此類的誤會再次發生。即便長輩體諒不作責備,但風塵仆仆的長途入京后不暇休息便來為我解圍,也實在是讓我慚愧。”
他心里其實還有點奇怪,這件事他都是到了宇文護家才察覺到并確定下來。獨孤信跟宇文護自是沒有交情好到家都來不及回便往造訪,他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獨孤信自能聽出李泰言中探問之意,對此倒也無作隱瞞,直接回答說道“賀蘭盛樂前訪賀拔伯華,曾言宇文薩保有此心意。那蠢娘子癡情深重,偶知此事后倉皇無計,著家奴西去向我哭告。擔心你難自開解這一場糾紛,便疾行一程提前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