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果心里有了猜測,卻不好主動開口,還得裝傻問,“秋月怎么了”
趙玉蓮老臉漲紅,恨鐵不成鋼的道,“她想找個吃供應糧的”
宋紅果神色自若的笑了笑,“人往高處走,秋月這么想也沒錯。”
趙玉蓮惱火道,“是,人往高處走,誰都想過好日子,可得先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結婚為啥講究門當戶對誰都不是傻子,兩頭條件差不多,那叫強強聯合,遇到事兒也能互相扶持,兩頭差太多叫啥叫扶貧,遇上難事兒,弱的這方啥忙幫不上,人家還能看的起自己也直不起腰來啊,看婆家臉色過活,那日子還有啥意思就為了貪圖人家的門楣高、有面子,不愁吃穿、就得作賤自己”
系統這時冒出來,“你二姨還是拎的情的,但也抵不過一片慈母心啊”
不然,也不會明知道不對、不合適,還是硬著頭皮來找宋紅果了。
找宋紅果,肯定不止是吐槽發泄,而是想請她當忙扯紅線。
宋紅果沒理它,看著趙玉蓮道,“您說得有理,那秋月呢您肯定也這么教育她了,她聽不進去嗎”
她對趙秋月的感官還不錯,很勤快懂事,說話行事兒也沒啥毛病,難不成骨子里貪戀虛榮
趙玉蓮長嘆了聲,表情有些頹然,“說了,說了不止一回,早幾年我就提醒過她,讓她別生出啥野心來,村里有閨女嫁給了工人,跟著住進城里去,身份變了,回來后一個勁的顯擺,還拉拔娘家,讓人知道她出息了,她就很羨慕,我瞧出不對勁,就敲打過她”
“我跟她說,門不當戶不對,日子一開始看著好,后頭未必就真的好,嫁給工人,女方是農村的,在婆家人面前天然就低一頭,就得看人家臉色,處處伏低做小,有委屈也只能咽下去,找娘家撐腰都理不直氣不壯,誰叫兩頭分量不一樣呢,尤其生了孩子,要隨當娘的身份,到時候吃不上供應糧,天長日久的,婆家能不生出怨氣”
“而一旦有了怨氣,再深的感情也經不住消磨,到時候,那女人咋辦離婚對不住孩子,不離就得忍氣吞聲,給人家當牛做馬的消罪,那時候就是天天吃山珍海味,也吃不出香來啊”
宋紅果聽的頻頻點頭,“您說得很對,秋月呢她又是個啥想法”
趙玉蓮悶聲道,“她也算聽話,當時是聽進去了,也不再做那種不切實際的夢,老老實實的等著我給她相看,但這兩年,相看了好些個,她就是不中意,她總能從人家身上挑出毛病來,我想著她年紀不大,也就沒逼她,反正振生還沒找,她當妹妹的慢慢尋摸吧,等緣分來了,說不定很快就能嫁出去,誰知道”
頓了下,她看著宋紅果的眼神里帶上了幾分羞慚和難堪,“誰知道,昨天她見識了霍家來迎親時的體面,見識了你風光出嫁時的風光,心一下子給養大了,羨慕你能找到霍工那么出眾的對象,長的俊,家世好,工作體面,還那么看重你,不光迎親給足了咱們女方面子,就是擺宴席都用足了心思,當時,誰不夸好尤其是咱們娘家席這邊,都說這輩子沒吃過那么豐盛的席面,話里話外的,都是羨慕你找了個有能耐的好對象,妻憑夫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