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眼下,動輒每家都要生五六個孩子,懷孕實在不是啥新鮮事兒,除了特別矯情的,大多數女人懷孕后照常干活上班,并不會受到什么特殊優待。
像宋紅果也是如此,每天不落的坐診看病,上臺手術也是一站幾個小時,并不會因為她成了孕婦,就減少工作量。
幸運的是,她沒多少反應,能吃能喝,精力充沛,像懷了個假孕。
直到四個月開始顯懷,出現了胎動,她才有了真真切切懷孕的感覺。
也是這時候,系統告訴她胎兒的性別,跟她的直覺吻合,果然是個小棉襖。
她借著直覺,迫不及待的告訴了霍明樓和孩子,與他們分享這個喜悅。
爺仨果然激動,把期待值都拉滿了,每天睡前最后一件事,就是去看日歷,而早晨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她肚子里的寶寶打招呼。
懷孕期間,宋紅果并未受什么罪,相反,體驗了另一種幸福的人生,身為準媽媽,那種感覺,不親身經歷,實在無法描述。系統這段時間也特別讓她省心,不管是跟曾哥交易,還是去帝都尋寶,事兒都辦的利利索索,不過,也打著給孩子祈福的名頭,哄著她又捐了不少藥品和物資出去,六二年了,旱災過去,不再像之前那么鬧饑荒,但其他東西,還是缺少的。
另外,她還又用愛國人士的名義,給藥廠送了兩份研究資料,之前送去的那些,都已經有了結果,生產出來的藥品也已經用在了臨床上,效果極好,引起了很大轟動,新聞上都特意報道過,可想而知,她又貢獻的這兩份,讓收到的人有多如獲至寶了。
其實,她很想把靈泉水也交出去一點,供他們研究,但思量再三,還是打消了念頭,步子賣的太大,未必就是好事兒,況且,關于靈泉水,她心里總有種不是很踏實的感覺,大概是因為王二妮因此才毀容,所以,唯恐它成了把雙刃劍,治病的同時也害人。
系統取笑她是謹慎太過,她也不為所動,或許將來時機成熟會改變主意,但不會是現在。
等待的日子,總是過得比較慢,秋收結束,第一場雪落下,守著暖呼呼的爐子,吃烤地瓜的時候,宋紅果的肚子已經大的彎不下腰了,不過平常的動作還是很利索,每天照舊上班下班,只家里的爺仨越來越緊張,尤其是見她干活的時候,恨不得幫她捧著肚子。
前些天,韓雪和鄒蘭蘭相繼生了,如今正在家里坐月子,倆人都是宋紅果親手接生的,生產的過秤還算順利,一個六斤二兩,一個七斤,都是大胖小子,壯實實的,喜人的很。
倆家人搶著抱孩子,高興的合不攏嘴。
李秋菊和趙秋月也生了,不過,一個是兒子,一個是閨女,她去送米的時候,趙玉蓮家的表嫂拉著她念叨,李秋菊生了兒子后,好像成了有功之臣,月子里指派她干這個干那個,嘴巴也刁起來,整天變著花樣的吃,不答應她就嚷著沒奶喂孩子,活脫脫的成了個小作精。
這就是生兒子的底氣,哪怕前面已經有虎頭這個長孫了,她也得意的很,因為虎頭體弱,后來吃了宋紅果給的藥,不會動不動就咳嗽了,可跟同齡的孩子比,還是少了幾分精神頭。
如此便顯得李秋菊生的兒子更稀罕了,七斤二兩,一看就壯實。
大表嫂很是氣不平,偏偏又沒辦法,跟婆婆告狀,婆婆倒是不偏心眼兒,但趙振生疼媳婦兒,總會在邊上護著,看在每個月往家里交工資的份上,她還不能撕破臉,過得很是憋屈。
不過比她更憋屈的是趙秋月,因為她生了個閨女,在鄉下,重男輕
女的思想還是很嚴重的,老輩人眼里,閨女都是賠錢貨,壓根不算自家的根,自然也就不會重視,所以,趙秋月生完孩子,只在炕上躺了七八天,就被要求下地干活了,洗衣做飯,啥也不落下。
這頭娘家人去送米的時候,趙秋月忍不住抱怨了幾句,想讓娘家人撐腰,趙玉蓮卻沒有如她的愿,一來,這種情況在鄉下實在很常見,做夠足月子的才是稀罕事兒呢,有的生完兩三天就下地,如今婆家只是讓她做點家務活,算不上是搓摩,二來,也是因為底氣不足。
趙秋月的戶口還在生產隊里,生的孩子便只能隨她,無法享受城里人的待遇,吃不上供應糧,那就意味著給家里白添了一張嘴吃飯,若是兒子,婆家也認了,偏是個閨女,那口氣還能順了
趙玉蓮無視閨女的委屈,走的時候,只說了一句,“這都是你當初自己選的,好賴都得受著。”
若是當初聽勸,找個鄉下的,就憑趙家這樣的娘家,婆家誰敢給她臉色看就是生個閨女,也得強顏歡笑的把她給供起來。
但找個工人丈夫,天然就矮了一頭,腰桿子直不起來,可不就得受委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