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窗外月色如洗,銀輝傾灑。
夜風吹得白色窗紗輕搖慢曳,燈光微醺,映照豪華大床上繾綣浮動的身影。
“夠了、停下”
女子的呵斥因為情動帶上一絲無法掩藏的媚意,聽著又冷又嬌,像是染著霜雪的玫瑰。
冷冽灼艷,矛盾的糅雜,更吸引人想據為己有。
果然,她身上的男人不僅沒有聽話放開手,反而掐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沉迷在一縷縷沁人心脾的玫瑰香中。
霍晏修從床上醒來。
冷白膚色覆上一層薄紅,體內是難以退卻的燥熱。
又做這個夢了。
在他蘇醒后,總是會時不時做這個夢。
他看不清夢里女人的臉,可掌心的觸感,鼻尖嗅到的香味,都仿佛曾經真實發生過。
霍晏修自認為不是一個重欲的人,這種不知因何而起的旖旎夢讓他十分困擾。
搬到這兒除了是為了躲避爺爺催婚,也是想利用環境讓自己清心寡欲。
先前兩天效果都不錯,直到今天他在桑遲身上聞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玫瑰香。
雖然夢里依舊看不到那朵染霜玫瑰的正臉,但相似的味道很難不聯想到一起。
霍晏修還是覺得對桑遲不尊重。
他受的教育讓他唾棄這種聯想,卻控制不了身體上的所有熱意都往今天被桑遲扣住的那只手掌涌去。
那樣柔軟,又充滿力量感。
霍晏修打開手機把宋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打了通電話過去。
宋準睡夢中被吵醒,一肚子火氣,“誰那么沒眼力見大半夜給你爺爺打電話”
霍晏修“哦,誰爺爺”
霍晏修的聲音總帶著股獨特的慵懶勁兒,辨識度極高。
宋準瞬間就不困了,“霍哥啊,你可終于想起兄弟我了,你說你走就走,沒必要把我的聯絡方式都一起拉黑了吧難道在你心里,已經沒有我一席之地了嗎”
“想多了。”
“我就知道你還是把我放心里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明顯你不貴。”
宋準“”
“通風報信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闄州那邊的人手撤回來沒有”
宋準心虛。
“還沒呢,我以為許家的事要處理完還得一段時間,誰知道你媳婦動作那么快,現在我們的人還在闄州待命著,怎么樣,是不是要叫回來”
“不必,給他們加一倍獎金,讓他們繼續待在闄州,必要的時候從旁協助。”
“要協助誰啊”
霍晏修耳朵里莫名冒出宋準整天咋咋呼呼的那句“你媳婦”。
他背脊挺得筆直,薄唇吐字優雅,“桑遲。”
宋準忍不住“你都跑到國外去了,還關心她呢真這么在意你干嘛不聽你爺爺的直接把人娶了你爺爺現在還到處找你呢,他要是知道你暗戳戳關注桑遲,他得多開心啊”
“不是。”
“咋不是了你沒放心上,還來找我要人”
“還個人情而已。”
宋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霍晏修還能倒欠別人人情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倆發生了什么”
霍晏修無聲輕笑,“想知道”
“我恨不得現在就把耳朵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