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把后續的話說出,那邊黑衣修士主動揭開臉上面具,露出一張俊朗清癯的面孔。臉上微微露出笑容:“云霖賢弟,別來無恙?”
張焚看見天空上自家師父驚呼一聲,喊出半聲“河”字,御劍飛行,落到極劍王船上去了。
三人船頭交談,起初還有些表情變化,幾句過后,三人收攝心神,越發叫遠遠觀望的張焚看不出什么。
想要偷聽三位真人對話,他還力有不逮。
張焚無可奈何,默默等待。
過了一炷香功夫,那邊傳來一聲朗笑,云霖真人和河湘,同那張焚心中猜測多半是當年碧水閣一代天驕,冠絕一時的河淵道人的黑衣修士拱手道別,飛回白鳥王船。
極劍王船巨大船身騰空飛起,轉眼消失在視線中。
目送極劍王船消失在海天交界,云霖真人轉頭目視張焚,神色鄭重:“焚兒你老實跟我說,你……煉化白鳥王船,你當真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嗎?”
張焚訝然,問:“不妥?師尊此言何意?弟子并沒有感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莫非……寶物無主,得者居之,總不能說白鳥王船天生該是碧水閣的吧?”
被他憤憤不平的語氣逗得笑了,云霖子仔細端詳,見他似乎真的沒有感覺,微微驚訝,道:“你可知剛才河淵、河湘同我說了什么?”
海風吹拂,道袍翻飛,云霖子風姿若仙,臉上露出奇怪神色。
“王船幫圍困九環嶼,苦潮、河淵、河漢種種動作,其中確實有著古怪。
“龍山五派,結盟多年。一個王船幫,即使實力增強一倍,也不可能取代碧水閣在龍山的地位。原因無它,包括我們刳山宗在內的四派不會允許。即使說動其中之一,也不可能讓四派一致接受。
“但是把王船幫換成三河就不一樣!
“河淵、河湘重返龍山,圍困九環嶼,河漢行為曖昧,這一樁事就成了碧水閣內爭。苦潮贏了不提,河淵贏了,只要再得到其它四派之一力挺,剩下三派多半就會順水推舟,承認他們接掌碧水閣。”
“焚兒,你的猜測其實沒錯!”云霖子目視張焚,“苦潮心知肚明,所以極力隱瞞。哪怕碧水閣被強敵圍困,也不愿向我們四派求援。而從河漢被困鎖金山開始,則是三河為接掌碧水閣設的局。
“河漢沒有止境站到河淵一邊,苦潮不得不救,不能不救,消息泄露在所難免。而把消息傳遞給你,想必也是苦心算計。三河把最先說服的目標放在本宗。不過……”
云霖子眼里精光大盛:“你要以為河淵、河漢只是示好,給你白送好處,而不暗施手腳,企圖反制本宗,那就大錯特錯了!”
得到云霖子提醒,張焚心頭微凜。仔細想想,自己得到白鳥王船的過程確實太過容易,幾乎是黑衣修士硬塞到自己手里。
“上船前我還想著小心在意,打算刮一筆就走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忘記了,自然而然把目標改成了煉化王船!”
張焚心中忐忑,細細回憶,暗暗體察,卻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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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哪里著了三河的道,有哪里可以被人鉗制,用來反制刳山宗的地方。
完完全全,仔仔細細的反復檢查三遍,張焚搖頭道:“我……弟子不覺得有中了暗算的地方,或許……”
見他真情實意,確實沒有感覺,云霖子驚訝里帶著歡喜,問道:“確實無事嗎?河淵有求于本宗,反手算計一招也不敢過分。據他所說,這王船有些古怪,歷代船主假如修為不足,便會人船一體,不能遠離,等于被禁錮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