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心頭微微一震,還沒來得感動,手腕忽然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劇痛。
御君祁把掰斷的手腕又給掰回來了
這孫子
有這么修人的嗎
好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江與臨瞬間出一身冷汗,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眼前陣陣模糊,差點沒直接疼暈過去。
恍惚中,好像有什么東西鉆進皮膚里,蠕動著將斷骨包裹住,纏膠帶般將斷端一圈圈纏起來。
江與臨瞬間清醒,劇烈掙扎。
御君祁的力氣大到難以形容,一只手也能牢牢按住江與臨。
江與臨氣急敗壞“御君祁你在干什么”
御君祁沒有回答,大力勒著江與臨的腰,把對方所有掙扎都控制在掌心中,專心修復江與臨的斷骨。
江與臨雖然掙脫不掉,但他生來性格倔強,既不會認命也不肯服輸,能在有限的空間里制造無限的麻煩,即便胳膊動不了,兩條長腿也不停屈伸蹬踹。
御君祁懷里像按了條活魚,噼里啪啦地動個不停。
只是隨著激烈動作,江與臨身上傷口不斷淌血,他很快就因為失血產生不良反應。
眼皮沉重像灌了鉛,江與臨前一秒還在生龍活虎地和御君祁搏斗,下一秒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向一側倒了過去。
他感覺到御君祁把他扶了起來,隨手將他的腦袋按在肩頭。
江與臨全身脫力,只能任人擺布。
靠在御君祁的肩膀上,鼻息間是怪物血液的冷香,不由感嘆人生際遇奇妙。
御君祁在用某種怪物特有的方式,為他修復骨折。
看不見的能量穿透肌膚,直抵病灶。
半晌,御君祁松開手。
江與臨的手腕垂落下去,磕在膝蓋上,一點痛感也沒有,儼然徹底恢復如初。
修好手腕后,御君祁用一只手捂住江與臨眼睛。
這其實有些多此一舉了。
因失血過多,江與臨腦供血不足,在修手腕時意識便逐漸抽離,始終在昏迷和清明間反復橫跳,現在更是不知道御君祁在做什么。
江與臨呼吸漸長,頭也越來越沉。
御君祁眼眸微垂,注視著肩頭的江與臨。
江與臨生了副極好的皮相。
鼻梁高挺,面頰削瘦,嘴角微微上揚,顯露出幾分意氣揚揚的囂張不羈,即便昏迷著,也是一副通天作地神氣模樣,只是嘴唇顏色偏淡,透出一股病氣的蒼白。
怪物不具備人類審美,但御君祁對江與臨很滿意。
祂收回手,露出那雙更加神氣的眼睛。
那雙神采煥然的眼緊閉著,纖長的睫毛投下片鴉色青影。
御君祁撥開江與臨的眼皮,又很失望地松開手指。
眼睛不亮了。
沒關系。
等祂把江與臨修好,這雙靈氣逼人的眼睛就會再次亮起來。
御君祁手心涌出無數纖細透明的觸手,轉瞬間爬滿作戰服,細小的吸盤大口吮吸著布料上的鮮血,有些觸手甚至延伸到地下,貪婪地將濺在地上的每一滴血都吸盡。
由于江與臨不許御君祁吃他的血,御君祁只能趁對方昏迷偷偷吃。
血是甜的,冰也是甜的。
祂的藏品真的很香。
就是太容易碎了。
御君祁將掌心貼在江與臨肩頭的血洞上,觸手鉆進血肉中,交織著縫合血管、肌肉、皮下組織,遇見受損的地方,觸手就把自己填補上去。
縫合與填補的同時,一些比較貪婪的觸手還偷吃了不少血肉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