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之并未在意,輕聲道“許是傷寒還未痊愈。”
聞言,太子心頭又涌上一股愧疚。
若不是他妹妹過于頑劣,也不會害謝衡之和他夫人齊齊落水。
可真正的罪魁禍首
太子抬起頭,見不遠處大皇子的身影,顯然是從慈寧宮出來的。
他這皇兄年初犯事被重罰革職后便一蹶不振,三天兩頭不來上朝。原以為他就此消停了,沒想到背后從未安分,一出手便是利用自己的親妹妹。
為了儲位兄弟鬩墻便罷了,何必把少不經事的妹妹卷入風波
且事發至此,他這個當哥哥的日日出入皇宮,卻從未過問鈺安公主一句。
“這般大搖大擺,真當我們沒有憑據便拿他無法嗎”
循著太子的目光看過去,謝衡之也瞧見了大皇子悠然自得的身影。
“不急。”他瞇了瞇眼,輕聲道,“且讓他再風光幾日吧。”
兩人目送著大皇子的背影遠去后,轉身往文華殿去。
路上,太子閑問道“剛才周閣老與你咬耳朵說了些什么”
“什么咬耳朵。”
謝衡之笑道,“不過是讓我給他那侄孫子謀一個御前侍衛的差事。”
“就他那個一技無成的侄孫子”
太子慢步走著,譏笑道,“他倒是當親孫子在疼,也不瞧瞧養了個什么玩意兒。”
說完突然又問“那你答應了”
“自然是應下了。”
謝衡之不咸不淡地說,“恩師有求,自然不能推脫。至于前程如何,就看他那孫子自己的造化了。”
太子心想也是,沒必要為了這么點小事惹周閣老傷心。
這位首輔大人這
些年也越發老糊涂了,有時連字兒都會寫錯,想來也沒幾年可活,哄哄便罷了。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著,不久后,利春從后頭追上來找謝衡之。
太子見狀便打算先行一步,只是臨走前,瞥見謝衡之的發髻,隨口道“你這新簪子很是精巧。”
謝衡之抬手扶了扶,平靜道aaadquo還行。7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太子并未多說,轉頭離去。
待他走遠了,利春才開口道“今日周夫人去府上看望夫人了。”
“可是為了她那兒子的事”
“說是探望夫人,帶了許多補品。具體聊了什么,屬下并不知道。”
那多半八九不離十了。
只是周家人再疼這獨苗,也大可不必去麻煩他府里人。
午后,一輛樸素陳舊的馬車悄悄駛出了謝府。
亦泠穿了一身素凈的襖裙,又加以素色皮披襖,發髻上冠以簡約頭面,恨不得將“低調”二字寫在臉上。
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誰讓府里死活找不到太子妃的金簪,下人們審問了一番也一無所獲。
只能趕緊親自去挑選一支相差無幾的金簪,好帶去給太子妃賠罪。
想著不能特意興師動眾,所以特意找了沒有謝府家徽的馬車,又讓護衛扮作馬夫,另挑了武藝最高的兩個護衛換了常服跟在后頭,這才敢出門。
路過城東周祥記時,錦葵掀開車帷,興奮道“夫人,您最喜歡吃周祥記的金錢酥了,奴婢下去給您買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