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手比量的一本正經,認認真真半點看不出開玩笑的意思。
溫迎踮起腳抓住他高舉的手腕,笑彎了眼睛,“這高的可太過分了赫爾曼。”
赫爾曼順勢放下手,揉了揉他的臉頰,“還好。等第二次蛻化以后會比這還高。”
溫迎樂不可支,抱住赫爾曼的脖頸,“我們也去涂一塊怎么樣”
飛船那么大,一個人涂不了全部,涂一小塊感受一下也好。
“好。”赫爾曼把溫迎抱起來,單手拿起刷子的長柄,橫著拎在手上。
維修工人都圍在一側上涂料。
赫爾曼直接繞到另一邊,等船的梯子還留在這,也省了再推專用梯。
“拿的穩嗎”赫爾曼把溫迎放下,刷子交到他手上,“有點沉。”
“沒問題”溫迎信誓旦旦,考慮到刷子的重量,他還特意雙手攥著。
然而,即便心里對重量有了點預判,但這刷子的整體重量還是超乎了他的預料,雖是雙手握著,豎起的刷子在赫爾曼松手時,緩緩朝著溫迎的方向傾斜。
赫爾曼手背貼在溫迎額間,掌心穩穩地接住倒下來的刷子,“小心別把涂料弄到身上。”
即便是天然材料制作的涂料也不能做到完全無毒,更何況這種涂料研發重心是放在對飛船的保護上。
“嗯”溫迎點點頭,就著赫爾曼的手把頭上那塊區域刷上涂料。
涂料桶上專門有一個卡槽,是用來控制每次蘸取涂料的量的,刷子在提出來時,多余的涂料會被刮掉。
精準的控制用量,刷子舉起來時也不會有涂料滴落。
金色的涂料在桶里面看著顏色很深,可刷第一遍的時候,連白色的底色也不能完全蓋住。
所以就得反復蘸取顏料,反復涂。
赫爾曼手穩著桿,更多時候是順著溫迎的力道,帶著刷子往那個方向偏移。
他垂眸,幼龍滿目專注,指尖在手環上輕輕一劃,打開攝像頭拍了一張。
咔嚓一聲。
引得溫迎側目,“赫爾曼”
“嗯。”赫爾曼輕抬下顎,“左角少了一塊。”
“誒”溫迎忙調整角度,把缺少的一角補齊。
赫爾曼拿了把新刷子沾好染料,換掉溫迎手里的那個,說“再補兩遍,顏色深淺可以調整。”
“好”
給飛船刷染料即是體力活也是技術活。
涂好放下刷子時,溫迎晃了晃手臂,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的點點頭,“還不錯吧赫爾曼”
“很好。”赫爾曼把刷子靠在樓梯上,“累了嗎”
他捏捏溫迎手臂,揉了揉他緊繃的肌肉。
溫迎第一次嘗試刷飛船涂料,還是舉著跟他現在自身體重差不了多少的長桿刷,手臂不揉開了,明天一覺睡醒肯定酸疼的手都抬不起來。
“還好。”溫迎
倒是沒什么太明顯的感覺,他伸了個懶腰,“赫爾曼,你的通訊器一直在閃。”
“群消息,不用理會。”赫爾曼抱起溫迎走下樓梯。
在飛船上逛了一圈,出去時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剛進來時還是太陽高懸,感覺只一眨眼的功夫,天色昏暗如深夜。
赫爾曼帶來的長袖外套正好用上。
寬大的外套將溫迎罩住,暖和是暖和,就是有點伸不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