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拘謹地坐在桌前,手里捧著一個被剝好的橘子。
眼前這位神秘的客人在他即將要左腳拌右腳摔倒的時候從容不迫地扶住了他,還順手往他的掌心里塞了個橘子,那雙輕易讓人聯想到黃金與日輪的璨然眼睛柔和地看著他,“小心些。”
第六感和小動物一樣敏銳的少年連忙道謝,雙手握著橘子坐好,覺得眼前的客人雖然外貌驚人的年輕且俊美,但怎么看怎么有一種慈和的意味,就像德高望重的長輩一樣,他這么思索著,大腦突然想起風曾說過的話。
鐘離先生起碼有一百多歲了。
雖然他長得特別好看身材也挺拔修長,但他已經是一百多歲的老人家了
沢田綱吉默默地原地凝固。
那邊reborn還在寒暄。
“既然蠢綱已經順利通過了這個小小的考驗,那我們就繼續剛剛的話題吧。”黑西裝的小嬰兒抿了一口手中醇香的咖啡,抬起那雙黝黑的眼睛,“首先,我很感謝您愿意答應我來到這里,本來我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的。”
不知歲數到底幾何的青年垂下淡然的目光與他對視,語氣不動如山,“我曾與故人有約,會見證指環的傳承。”
話題突然牽扯到指環,桌前正經危坐旁聽他們的談話的少年更覺得云里霧里。
“見證指環的傳承嗎”沢田綱吉猶豫道“可是指環爭奪戰已經結束了”
reborn搖了搖頭,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他指的不是那個。”
世界第一的殺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被自己邀請過來的客人。
柔和體貼的家庭主婦奈奈媽媽為客人遞上溫熱的茶水,得來一聲溫雅的道謝,眼前的人端起茶杯沿杯口呼氣,白霧彌漫上他的面容,然而在水汽的掩映下,他發尾與眼中的金黃仍顯得熠熠。
reborn想起自己曾在彭格列內部的文獻中看見的有關于他的記錄。
那時他是彭格列的鑒賞師,記錄者用不乏自豪與驕傲的筆鋒,描述下了這位鑒賞師的才能。
一世揭開了黑夜的帷幕,發現了其后掩藏的日輪,誰擁有他,誰就擁有數之不盡的黃金。
能夠活這么久當然不會是簡單人物,從他的眼光來看,眼前這位神秘的前鑒賞師更是無懈可擊,一想到要讓這樣的人成為家族的一員,就算是reborn也感到棘手,因為他完全想不到對方會被什么牽絆住手腳。
當然,reborn心道,如果可以被自己一眼看透的話,就沒有作為特邀嘉賓的價值了。
一世可以做到的事情,身為彭格列的十世,沒道理不去試一試。
蠢綱,我可是幫你找到他了,能不能把他留下來,可就要看你自己了。
沢田綱吉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家庭教師又給自己攬了什么活,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還在思考剛剛reborn的話,“指環的傳承,不是指環爭奪戰嗎”
難道指環這件事
還沒完嗎他還要和其他的什么人再打嗎想想就覺得好累,這種事情不要啊
鐘離看著少年那張與giotto格外相似的臉,覺得有些奇異。
久遠之前逝世的彭格列的創建者,永遠都是一副游刃有余成竹在胸的樣子,哪怕形勢再怎么危急,giotto也不曾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怯懦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