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嘆了口氣。
幸好床不是什么兒童床,看來吠舞羅的成員們多少還是記得他不是真的小孩、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成年人的。
十束多多良把他送進房間里,一一介紹了房間的布局,之后就要離開,走之前不忘記回頭關切兩句,“有什么需求的話不要害羞,盡管告訴我哦。”
說完這句話,他動作輕柔地合上了房門。
時間已經不早了,昨天晚上十束多多良是接近十二點才出發去拍照,一通兵荒馬亂下來,現在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
鐘離正準備休息,門口就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他打開門,發現門外面是一個穿著睡裙的女孩子。
“你好,我是櫛名安娜。”小女孩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紅玻璃珠一樣清透的眼底漫開幾分期盼,“要一起來玩嗎”
櫛名安娜把他領到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里面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主人似乎有抽煙的習慣。
一頭赤發的赤王穿著舒適松散的睡衣坐在床邊,聽見聲音后立刻抬頭,“啊,來了。”
在他身后的床上,一摞摞松軟的羽毛枕頭層層地疊在一起。
周防尊的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身下的床鋪,他正在把自己的煙癮壓下去,“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鐘離搖搖頭,“無妨。”
也對,這個時間點得知友人死里逃生的消息,赤組今晚算是合不上眼了,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
看來這位赤王給自己找的事就是陪孩子玩枕頭大戰游戲。
櫛名安娜拍了拍手,面容嚴肅,“那么,我來宣布枕頭大戰的規則。”
一夜之間,赤王的房間里天翻地覆。
羽毛枕頭不堪重負,其中的內容物已經從裂縫處逃脫,大大小小的絨毛不依不饒地粘在床單、窗簾,以及書桌上,到處飛舞,地板上更是滾
落著團團的絨毛,讓人一進門就鼻腔犯癢,直想打噴嚏。
草雉出云頭疼地倚在門扉上,向來讓他們溺愛但很懂事的安娜拉著他的衣角,語氣平淡但愉快,“尊和小離都很厲害,下次還想玩。”
看出來了。草雉出云心想,要是不厲害能把房間弄成這樣嗎,倒是多虧了昨晚那一場枕頭大戰,尊現在能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揉了揉櫛名安娜的長發,“安娜開心就好,現在我要收拾一下房間了,安娜先去別的地方吧”
安娜點頭,轉身下樓了。
十束多多良正在和鐘離介紹自己的作品。
他酷愛攝影,否則也不會半夜帶著攝像機出門,此時他展現在鐘離面前的照片,無一不是自然美麗的。
每一張照片,十束多多良都能說出當時拍下來的心情和感悟,當時的景色多么美麗,將之捕捉并定格在一方相片時又多么讓人心曠神怡。
他拍下的東西足夠豐富多彩,藉由這些照片,這個世界逐漸鋪陳在眼前。
以科技水平來說,這個世界是他所見過的最發達的世界,可以在大橋背部行駛的列車,四處懸浮的熒屏。
“昨晚沒能拍成照片,想想也有點遺憾。”十束多多良嘆了口氣,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啊,對了,小離要不要和我出去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