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如果要把一整碗都喝下去,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只要喝得快一點,就不會有太多苦味了。”鐘離安慰他們,揚了揚手里的糖果,“而且我備了糖,沒事的。”
眾人將信將疑。
周防尊走上前,迎著他們崇敬的眼神端起溫熱的藥碗,一句話沒說,仰著脖子一飲而盡。
以草雉出云對他的理解,周防尊從鐘離手中把糖拿走時,動作的速度要比平常快了一倍有余。
能把尊苦到加速的藥啊。
草雉出云神色復雜。
就看藥效如何了,希望真的可以延緩一下尊墜劍的時間。
赤組的基地,酒吧吠舞羅,平常除了令人迷醉的酒香氣,就是煙草的氣味和酒客的喧囂聲。
然而在最近,酒吧里特有的摻雜著酒香的空氣里,還若有若無地滲進去了一絲藥味。
酒客們打趣起了草雉出云,“老板的店里最近藥的味道有點濃啊,是要研究什么藥酒嗎真是讓人期待。”
草雉出云擦著手中的高腳杯,苦笑了一下,“哪里有什么藥酒,是店里有人在喝藥調理身體,影響到大家喝酒了嗎”
酒客們聞言擺擺手,“藥味其實不怎么重,聞久了還挺舒服的。但藥一定很苦吧,
就祝那個人早日恢復健康吧。”
恢復健康啊。草雉出云嘆了口氣,乘您吉言了。
只是赤王那把達摩克里斯之劍,已然損毀了太多,等到赤王周防尊什么時候終于堅持不住,那把高懸于天際的巨劍就會轟然落下。
屆時,只能由另外的王,或者王的氏族來將瀕臨墜劍的王殺死,才能不讓墜落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再次帶走方圓數十萬人的性命。迦具都隕坑事件絕對不能再次重演。
他在想什么呢。草雉出云搖了搖腦袋,將手中擦拭得晶亮的酒杯放回吧臺。
離尊墜劍的那一天,一定還有很遠。
在苦澀藥水日復一日的澆灌之下,周防尊肉眼可見地精神很多。
壓制磨損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已然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于是他只能憑借昏沉的睡眠來彌補。
鐘離煎藥時,他就守在一邊,托著下巴看制作過程,“很神奇的藥。”
他說完,又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你似乎對醫學很有研究,是有人教過你嗎”
鐘離將火候調得小了些,“我的幾位故友與您癥狀相似,藥物可以緩解他們的不適,不免上心了些。”
周防尊沒有多問,“原來如此。”
一個小孩子說“故友”,語氣還這樣老成,讓人心中情不自禁升起了些微妙的感覺。
周防尊心想,他總是會忘記鐘離其實并不是個孩子,但是沒關系,既然外表是孩子,那就像對孩子一樣對他就可以了。
于是他伸手搓了搓小孩子手感很好的頭發,無視了那雙金眸里的訝異,平淡地提出建議,“飯后甜點要不要吃小蛋糕多多良買了黑森林回來。”
在吠舞羅里居住的時間一久,新的問題就出現了。
“是不是該多買點衣服了”餐桌上,十束多多良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