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進了房間就絕對不再出去,防止碰見夜歸的他。
好在祁醒確實很忙,家里很少見到他人影。
就這樣一直躲著,一周多過去,葉伏秋心里越來越踏實。
等開了學,見面的時間應該會更少,一切就步入正軌了。
這天,葉伏秋去學校辦理注冊。
南山大學坐落大學城,是霄粵灣數一數二的工科院校,傳媒類專業并不是強項,更是近些年的新專業,所以與北方的崇京大學傳媒學院聯合辦了這檔雙校雙培計劃,招生分數比純崇大傳媒的分要低一些,南山一年,崇大三年。
葉伏秋高考的時候分數差一點,幸好還有這個,能讓她順利考進向往的崇大。
學校食堂今日休息,注冊完她只得離開學校。
大熱天早已消耗掉所有體力,葉伏秋只想趕緊找一個有空調的小店吃點東西,才有力氣換乘公交地鐵折騰回祁家別墅區。
大學城附近有不少小巷子盤踞,地道的小吃鋪子都開在里面。
家家都開著空調,室外機在巷子墻邊,墻上堆成排,齊刷刷運作時噪音嗡鳴,吵得人幾乎聽不見其他聲音。
葉伏秋想尋覓一家便宜好吃,還有空調的小吃店,于是越走越深。
假期的,工作日的大學城住宅老街冷清得像無人區,就算有人也都縮在屋子里。
羊腸扭轉的小巷逐漸吞沒女孩的單薄身影。
在暑熱季節,人類對涼爽的貪婪造就了機械無限旋轉的噪音,像山崩地裂,又如蜂巢傾倒,如堤壩決開的瞬間,屏蔽人所有的聽覺
葉伏秋就是在這樣整齊的混亂中被捂住了口鼻,短暫的驚叫聲被吞沒在風扇嘈雜中,隨后被瞬間的昏黑籠罩,失去理智。
葉伏秋醒來以后獨處了很久。
迷藥帶給人長久的頭疼后遺,肉眼在黑暗的環境下過去很久才適應,唯一的光亮在遠處,高大鐵門的縫隙漏進來幾縷柳葉枝條般細長的光。
手腳都被綁著,捆得很疼,葉伏秋嘴巴被封著,什么聲音都發不出,鼻息間全是塵土的嗆味,有潮濕的霉味。
現在的自己就像一顆被捆住扔在角落的白菜,任人隨時宰割。
葉伏秋使勁伸手去摸褲兜,發現手機也不見了。
唯一的求救工具沒了的瞬間,她怕得紅了眼,渾身發抖。
這是個寬闊的倉庫,隱約在空氣里能聞見一些咸濕味道。
在海邊,有鳴笛聲,是碼頭,空氣發腥,不是西海岸無味透徹的海水。
葉伏秋腦海里調出大致地圖,回想散布霄粵灣走貨的碼頭,判斷自己在大學城的西南,大概二三十多公里。
可是判斷出這些有什么用,只能知道自己離城區越來越遠,希望越來越小。
縫隙的光已然帶上幾分橙色,夕陽了。
葉伏秋匍匐著,往門口扭,身上蹭上塵土,滾出一片又一片煙霧。
她唔唔發聲很微弱,只求爬到門口隔著縫,能有經過的人倉庫聽見。
這時,真的有人靠近,而且是很多,葉伏秋眼睛亮起希望,用頭使勁撞門,拼命發出“唔唔”聲音。
鐵門被打開,嘭地一聲,葉伏秋揚著歡喜抬頭,瞳孔卻在這一瞬間猛放
孫順俯視著她,眼神渾暗又得意。
他身后,跟著韓盈和五六個男人。
被那兩個粗壯的男人提起來往回拖的瞬間,葉伏秋的心臟停跳了。
“你不會還等著路人救你呢吧。”韓盈踩著高跟鞋走近她,踢了踢葉伏秋的白皙腳腕,眼神透恨“我們是拿祁醒沒辦法,但是你。”
她看了眼身后坐著的男人,“在順哥眼里,那就是手里的小螞蟻。”
“這座碼頭今天全都聽順哥差遣,你覺得,你還跑得了嗎”
韓盈叫人撕了葉伏秋的封口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