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焦昕回她“你怎么就確定他沒學過,他可是祁醒。”
葉伏秋“”
竟然反駁不了。
焦昕回復她。
霄粵灣首富,青年企業家,崇大哈佛高材生,不說他愿不愿意,校方想聯絡到他估計都要費好大的力氣喔。
不過愿意受邀無償來講這種課,確實不像祁醒做派。
他那矜貴的身價,一句話恨不得幾百萬訂單上下,跑到大學課堂費口舌,不正常。
之后葉伏秋沒有再回她,而是強迫自己忘記臺上講課的祁醒,認真聽講。
沒想到祁醒的講授風格出乎她意外,葉伏秋本以為他是那種會強勢把知識點和內容往學生身上砸,然后一副高高在上模樣鄙視所有人“連這都聽不懂,還大學生呢”
結果恰恰相反,祁醒把所有內容都融合在歷史時間里,拋出問題,引導學生進入故事,通過自己思考得出結論,他只是作為一個旁聽者,時不時糾錯和補充,講述方式通俗易懂。
他隱藏自己的存在感,把世界經濟幽深漫長的發展完整清楚地呈現給學生們。
她清晰地感知到,祁醒所有的“不費力”都基于他強悍的控場力和雄厚的知識底蘊。
讓葉伏秋這么一個對經濟完全不感興趣的人都忍不住聽入迷了。
但是他講得再好,都不會影響葉伏秋打算一打鈴立刻消失在這片有他的空間。
一個小時的課程結束,沉浸安靜的課堂逐漸響起收拾書本的窸窣聲響。
葉伏秋飛速蓋上筆,合上本子,囫圇往包里塞。
祁醒剛開口說“這節課先到這里。”
她下一秒就起身溜出了階梯教室,速度快到一陣風過后,坐在原地的婁琪一眨眼“嗯”
婁琪剛剛有什么東西飛過去了
剛下課時候,學校像個驟然沸騰擁擠的小鎮。
無數學生從各個方塊教室里一涌而出,以流動的姿態霸占電梯間和走廊。
葉伏秋一邊往外走,在細喘中小聲嘟囔“倒霉倒霉真是倒霉”
“早知道就多練練手速,搶別的課去了”
“本來就難學的課偏偏還遇到”話沒說完,直接身邊突然閃出來一道力度摟住她的腰,一把將人拽進旁邊的房間。
葉伏秋被嚇了一跳,瞳孔震放。
“嘭”
門被關上的聲音吞沒在嘈雜的走廊噪音中,無人察覺拐角處發生的驚悸。
灰塵積攢的狹窄儲物間,鮮少有人得知這藏匿于教學樓走廊。
門帶過的風激起塵埃飛升,隨著男女一退一進的腳步嚓嚓聲,嗆鼻的細塵像撒在掃在臉頰的貓尾草。
又刺又癢,想揮卻揮不散。
葉伏秋連連后退,直到后背被貨架抵住,扶著貨架邊緣,目光晃動地看著對方逼近。
祁醒走近她,直到鞋頭撞上她的鞋。
他垂眸瞧著她緊張的模樣,沒急著開口,一側身,倚靠在貨架邊,靜靜看她。
他半邊身的陰影罩住了她,落在葉伏秋身上一片灰。
她握緊了單肩包肩帶,“有事兒嗎”
“跑什么。”祁醒抄兜,剛剛在課堂上那副正經姿態蕩然無存。
眼皮一垂,肩膀一靠,儼然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貴公子做派。
葉伏秋暗自用力,嘴硬“我沒跑。”